☆﹀╮=========================================================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过期不候 作者:长乐思央 时苒把人生最美好七年都给了江云深这个铁石心肠的渣男 恋爱四年结婚三年,她等来的是数次被放鸽子和独守空房 直至一纸离婚协议奉上,渣男幡然悔悟 不过,时苒:不好意思,过期不候 男主是方韶光,不要站错队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职场 都市情缘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苒、方韶光 ┃ 配角:江云深 ┃ 其它:破镜不重圆 ☆、我和他离婚了 ?  在某知名女性论坛上面悄悄又冒出来一个新帖。   #几天才知道长相好家室好的闺蜜嫁了个渣男,不知道怎么说服闺蜜离婚,各位姐妹求助攻#   LZ#按照惯例交代下男女双方情况,闺蜜身高大概是168,肤白貌美,今年25岁,年入百万,她家境比较好,独女。她老公年收入是闺蜜两倍,家境被闺蜜家稍微差一些,182,妥妥的高富帅。总之就是外人眼里男才女貌相当登对的那一种。   1L#火钳留名,坐等楼主继续讲。   LZ#电脑打字有点慢,先不要插楼,等楼主讲完。   闺蜜和她老公是七年前认识的,她们交往了四年,现在结婚三年了,楼主上大学的时候出的国,一直时差党。在闺蜜结婚的时候回来一趟,当时还挺为闺蜜开心的,结果现在回国才知道闺蜜的情况。   她们结婚几年了,男的心里头一直有个白月光,在婚内还出轨找小三,我才知道闺蜜这两年来一直有看心理医生,而且还有抑郁症。   楼主只恨自己不是心理学的,自己还是条单身狗,恋爱的经验不多,也没有结过婚,不知道怎么把闺蜜从这种糟糕的状态中解救出来。闺蜜和楼主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比姐妹还亲。天知道我看到她房间里的安眠药是什么感受,要是闺蜜出了点什么事,我觉得自己一定会把那个渣男给杀了。   3L#就问楼主你闺蜜知道那男的心里有那白月光吗,知道他一直出轨吗。要是知道的话,那只能说肉包子别怪狗惦记,你闺蜜要是贱,硬要觉得那男的是根金JB,那谁都阻挡不了她作死。   4L#三哥戾气别那么重啊,楼主是来求助的,是劝她闺蜜离婚跳火坑的,你不能给建议就算了,也别骂人啊。   5L#回楼上,难道我说的不对?这种情况摆明了是女的自己要作践自己。人要犯贱,谁都拦不住,还不如劝她百年好合,看开了收好渣男,免得渣男出来祸害了其他好妹子。   6LZ#我是来求建议的,不是来给我闺蜜找骂的。那个男的在大学的时候和白月光交往过,白月光是他的前女友。但是男的家里的公司因为出了点问题,当时就找了我闺蜜,和那个白月光断的一干二净。结果结了婚之后,一开始还挺好的,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我闺蜜和他结婚三年,现在男主家里的公司重新上了轨道。他在外头逍遥快活,我闺蜜却得了抑郁症。   轻度还是重度我是不知道,闺蜜家里很心疼女儿的,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劝闺蜜离婚,不过目前闺蜜瞒得很好,和那个男的在两老面前一直是模范夫妻。我回来后就一直劝闺蜜离婚,现在就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父母。让她们帮着我一起劝,抑郁症的人很容易想歪,我就怕闺蜜受了刺激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7L#天哪,看楼主打的补丁,那男的不就是为了家里的公司才和你闺蜜结婚的。这种渣男不赶快踹掉还留着过年干什么!他对你闺蜜肯定没有爱,建议楼主告诉闺蜜父母。有家里人做后盾,闺蜜离婚跳出火坑的几率大些。女人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你闺蜜是白富美,还很年轻,早点甩掉渣男是对自己负责。问一句楼主,你闺蜜和那个渣男有没有孩子?   LZ#没有   白茹点了发送,手边放着的手机屏幕就亮了,来电显示正是她向论坛网友求助贴中的闺蜜时苒。   “苒苒,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电话的那天传过来熟悉的女中音,时苒的语调和往日一般温柔:“没什么,我这几天休假,你回国没有多久,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杯咖啡逛逛街?”   “我在家里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回家过个年嘛?你等等我,我马上换衣服出去。待会咱们约在哪里见面?”   “那你快一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刚从公司开车过来的。”   “知道了,给我五分钟就好,爱你么么哒,啵~”白茹挂了电话,把自己身上的居家服迅速换掉,挑了件衣橱里驼色的呢子大衣,花了个淡妆跨个包就准备出门。   下楼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机刷论坛回了个贴   LZ#待会和闺蜜去逛街,看看能不能劝得动她。   等白茹下了楼,时苒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就停在她家楼道口前面。她敲了敲车门,拉开副驾边上的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时苒手放在方向盘上,车子还没熄火。她确定车门关好,侧过头叮嘱了白茹一声。   “知道啦,这个一定听苒苒的。”   时苒发动了车子,眼神专注地看向车子前方,轻描淡写地又说了一句:“对了小茹,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下,我离婚了。”   “哦。“白茹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脸激动地抓住了时苒的右手,“苒苒你说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时苒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样子,平静无波的脸上总算是出现几分笑意:“是真的,我刚刚从小吴那里看过了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拜托他替我寄给江云深。”   说完这句她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那个男人,从今往后我都不想看到他。”? ☆、你又发什么疯 ?  “这就对了嘛,你早该甩掉这个渣男,这种男人当老公,还不如一辈子单身。”确定时苒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白茹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知道白茹是心直口快,也是真心为自己好。时苒朝着她笑了笑,也没回应,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开车。   不过时苒先前遭受那么多都没有和那个渣男说分手,这种时候突然想开了放手难免让人觉得奇怪,担心自家好友是不是又受了什么欺负的白茹反应过来,凑到时苒身边的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苒苒,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混蛋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情?”   时苒把车子停在路边,脸上有几分无奈:“我就不能是自己突然想开了?就是觉得这种互相耽误青春没什么意思的,还是分开另过比较好。我都是成年人了,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做过什么事情让你不放心的。咱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聚一聚了,现在和以后都不提他了行不行。”   比起哭天喊地地控诉江云深的无情,她宁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闹得两家人撕破了脸面,只会在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徒添笑柄。不让这个名字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就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   “多少人平时精明果断遇到感情就犯糊涂了,你当初选择和他结婚不就是犯糊涂,还一拖就拖这么久,我当然会不放心你!”白茹气鼓鼓的说,见时苒脸色不虞,话锋一转,笑嘻嘻道,“不过你自己能够想开说明你还是我记忆里那个杀伐果断的好苒苒,这种男人就让他见鬼去吧,我保证,今天以后绝对不再提他。咱们去吃饭逛街做spa,庆祝你重归单身。”   时苒的唇角微微上扬,把车门拉开:“行了,那就下车吧。我这几天都不用去公司,你想去哪我都奉陪。”见好闺蜜眼神亮起来,她伸出食指摇了摇:“当然跟你去夜店开单身派对不行,在家里请人也不行,你知道我不喜欢很多人的环境。”   “不喜欢热闹那就我们两个人就行了,天大地大苒苒开心最大,咱们下去吃牛排。今天所有开销我请客。”   亲如姐妹的闺蜜,时苒也就没跟对方客气。两个人先是吃了点东西饱腹,她又陪白大小姐逛了三个小时的街,衣服鞋子试了百来套,从大商场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   把买的东西悉数放进后备厢,白茹又拉着她去美容院做全身spa,两个人待在一间房间里,白茹趴在她右手边的床上,一边享受美容师的按摩服务,依旧精力十足地讲她在国外的生活。   时苒含着笑在听,时不时地附和几句,俨然一个优秀的好听众,在白茹讲到她因为法文不好在国外有次闹笑话的糗事的时候,房间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和白茹的手机是同款不同色,时苒的目光移到距离她一米左右的柜子上,亮了屏幕的手机是天蓝色,白茹的粉色款还安安静静地黑着屏。   “麻烦帮我拿下电话。”时苒礼貌地向为她服务的按摩师开口。   “好时小姐。”后者帮她把手机拿过来,再冲洗了一遍手,接着抹上精油继续为她服务。   时苒看了一下屏幕,来电显示江云深。没有半点犹豫,她直接选了挂断,紧接着把江云深的号码加入黑名单。十秒钟后手机又响了,还是江云深,不过是个他公司的座机。时苒挂了第二次,紧接着就是持续不断的电话短信轰炸。   是些陌生的号码,但短信的内容一看就是江云深发的,电话只要接通也肯定是江云深的声音。   这种情况,白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是谁打来的了。她就待在时苒的临床,伸出手来把时苒的手机要了过来:“我知道是那个混账东西的,他在公司了不起啊,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骚扰电话,苒苒你先别关机,把手机给我。”   时苒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把手机递给她:“你先把这通电话挂掉。”说完这句她转过头来面向美容师:“请把我的耳机也递给我,麻烦了。”   白茹把耳麦塞好,江云深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颇有类似于低音炮的男低音,这嗓子非常有磁性,要是放在平常,她听了声音能苏半边,可惜对方说出来的话着实欠扁,一开口就是一句饱含着怒意的嘲讽:“时苒,你正是能耐了啊。这种把戏都能弄出来,你现在到我公司来,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白茹酝酿了一口怒气,开腔便连珠炮一般地破口大骂:“谈谈谈,谈什么谈!你把那份协议乖乖签了会死啊。你什么人啊,我家苒苒是用你家钱还是吃你家大米了,你有什么资格对她颐指气使啊!就准她脑子发昏和你结婚,不准她神智清醒跳出火坑啊!老娘认识的好男人多了,随便抓一个都比你这种渣滓强得多。我告诉你,我家苒苒不稀罕你这种长着三条腿整天就发情的种/猪,SB,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也不要找她,不然我报警告你骚扰啊。”   骂完她就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机,把手机交还给时苒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你公司没事的话,今天我先给你关机啊。这号码不能注销吗,不然咱们换张新卡吧?”   时苒摇了摇头:“这个是我的工作号,没有必要为了她瞎折腾,再说换了他一样能够找到我的联系方式。”   “也是,那就不换吧,咱们继续享受。咱们不理他,骂他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在电话的那一边,被骂了一顿的江云深脸色铁青,再拨回去就听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他怒从心头起,当场就把手机气得摔在了地上,手机没散架,但是屏幕摔了个粉碎。他身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哭丧着脸:“总裁,我的手机。”   江云深撂下句话,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小的职工办公室:“买个新的,费用走公帐。”? ☆、漠不关心 ?  等从美容院出来,时苒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看了下腕表,时间指向晚上七点半:“现在天冷,我们待会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去。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也不安全。”   白茹点点头,又问:“那苒苒你呢,你准备回什么地方?反正你肯定不能回和那个混蛋一起买的屋子,住酒店而言不舒服,不然你跟我一起住吧?”   时苒心中一暖,但还是婉拒了她的邀约:“谢谢小茹,不过我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住,除了那栋房子,我在别的地方还有住处。”   “我们姐妹之间谈什么谢字啊,等等,在哪里睡哪有跟着我舒服。你现在拒绝了我,待会肯定就偷偷去酒店了。我怎么没有听说你有别的住处,苒苒你可别骗我。”   时苒的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那个渣男的房子和酒店时苒还能去哪。以前时苒就要强,没想到现在她还是这副性子。一想到时苒面对着自己面带微笑,转头却满身心酸疲惫的去住酒店,白茹就忍不住酸了鼻子,眼睛也有点湿润。   时苒无奈地笑笑:“想什么呢,我难不成会亏待了自己。你要是不信,待会我带你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坐坐总行了吧。”   等两个人用完了餐,她在白茹地催促下就开车驶向了和来时相反的一条道。时苒的私人住处在D市的一个高档小区,时苒开车进去的时候,保安很轻易的就放了行,还很亲切地和时苒打了招呼,显然这地方她常来。   白茹这才放心下来,兴致勃勃地去参观时苒的个人住房。时苒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这地方70平米的精装修房,一厅一厨一卫,基本的设计都是由时苒亲自操刀,卧室和厨房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再一次向白茹证明她所言非虚。   看到好友一副艳羡的模样,时苒替她倒了一杯热茶:“现在你不操心我了吧,我都成年这么长时间了,总能把自己照顾好的。”   “不操心不操心,现在天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去而言不安全,苒苒你这么好,留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女子住一晚上呗。”白茹嬉皮笑脸说。   白茹一向胆子大得很,说怕不安全也不过是不放心她,知道好友这是变相的关心自己,时苒心脏边上的厚厚坚冰被敲开一个口子,放了白茹进来,她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里的那点湿润:“你不嫌弃的话,就陪我睡一晚上吧。”   等白茹洗漱完在她卧室的床上打了两个滚,后知后觉地才问了一个问题:“苒苒,你在这里待的时间看起来也挺久的啊?”   时苒愣了一下,嗯了一声:“是啊,我和江云深发生口角的时候就会到这里住,最近这个星期都住这里。”   “那你一直在这里住,他知道你的住处吗?”   时苒摇了摇头:“他应该不知道,我没和他讲过,大概他以为我去住酒店了。这房子的户口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你在外头住了一个星期,你前夫就一点动静没有?要不是你今天要和他离婚,是不是你死在外头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白茹的情绪激动起来,说完最后一句她又呸呸呸了三声,“坏的不灵,坏的不灵!瞧我这破嘴,就不会说吉利话,苒苒你一定长命百岁!”   时苒笑了笑:“没什么。”   白茹看她脸色还好,又小心翼翼地问:“苒苒,那个人不会真的连你在外头住了一星期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时苒神色还是挺冷静:“应该是,我们前几日吵了一架,他当天晚上就摔门出去了。江云深脾气不大好。他估计也很久没有回去了。”   “艹!这男的什么心眼啊,苒苒你千万别拦着我,我不打他一顿消不了气!”   时苒并不爱讲别人的坏话,和白茹谈及江云深时也仅仅只是冷静客观地阐述事实,虽然白茹真心为她好,但对她而言,她真不愿意再在自己和旁人嘴中听到这个名字:“小茹,咱们不提他行不行?我现在就想和他好好把婚离了,再把公司的事务交接一下,去别的城市先散散心。”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提他了。”白茹满口答应,但还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这不是看你们还没有正式离婚成功吗,能够和这种男人划清界限就好,不过看他今天下午的表现,我真担心这条疯狗会恼羞成怒做出对苒苒你不利的事情来,到时候你千万别心软。”   时苒旋开了昏暗的壁灯:“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他有什么动作,我会好好处理的,一定让你放心。早些睡吧,晚安。”   白茹拉上被子:“苒苒晚安。”   被骂做疯狗的江云深在寒风中被冻得打了个喷嚏,他在自己的衣服中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钥匙,打电话给时苒那个又发疯的女人,对方居然手机关机。   他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时苒来给他开门。座机没有人接,时苒那个女人向来只请钟点工,肯定也不会有月嫂来给他开门,他就只好在冷风中挨冻。   偏偏他车钥匙连着房子的钥匙一起搁在车里了,只好打了电话,等秘书从公司给他找了备用的钥匙再来给他开门。   等进了屋子,屋内黑黑的一片,看来是时苒根本就没有回来。自己老公在寒风中受冻,她自己倒是出去玩得开心,江云深立马心里不平衡起来。等他开了灯,整个屋子立马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房间冷清清的,还有点脏。   客厅中间的饭桌上海压着一叠纸,压着那叠纸的笔他很眼熟,不就是时苒那个女人平时用的钢笔嘛。   出于好奇,江云深又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张纸的最上面,赫然写着五个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操,时苒这个女人到底发哪门子疯啊!江云深怒从心起,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不过他显然忘了,时苒选的是固定在地上的桌子,因此桌子没被踢翻,他脚肿了。   再给时苒打了无数通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后,伤了左脚的江大总裁摔了今天的第二个手机。? ☆、你脑子进水了 ?  等送走了白茹,时苒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把充好电的手机开了机,100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塞爆了的未查看短信。删了手机里不熟悉号码打来的通话记录,她又开始一条条地点开那些未查看短信。   快三百的条短信,前面的内容还算是理智冷静,带着江云深那个男人惯用的公事公办的口吻,到后一百条,那人就开始显露他的暴脾气,口吻和吵架的时候一样难听,明显的脏字倒不至于,就是念出来句句刺耳。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也不可能伤到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所有的未查看短信,时苒便悉数把它们都删除殆尽。   在删到第一百九十八条短信的时候,时苒的手机铃声又响了,电话号码显示是那栋房子的座机,她犹豫了几秒钟,手指还是选择滑向了接听。   电话刚接通,她就听见电话里那头传过来江云深的声音,对方的嗓门很大,显得很暴躁:“你叫白茹是吧,时苒那个女人在哪,把手机给她,我要和她通电话!”   命令式的口吻和大分贝的声音,时苒皱了皱眉,把电话拿远了一点:“白茹已经走了,我是时苒,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的那一边顿了顿,声音又往上扬了八个分贝:“时苒,你又搞什么名堂?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你看看你现在,和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时苒干脆把手机开了免提搁在手边的桌子上,然后十分冷静地指出对方言语中的错误:“我觉得你需要弄清楚一点,这个是我第一次和你谈离婚,动不动这个词不要安在我身上。”   “行行行,是第一次提。您记性好语文好,了不起!这个听您的。”江云深的声音小了点,但肚子里还憋着一团火,说话难免有些阴阳怪气,“我给你发的那些短信看了没有?”   “看了一眼,都删了。”时苒如实回答。   “那你还不赶快回来,酒店里就这么舒服?”江云深的声音又大起来了。   时苒并不想告知对方自己没有待在酒店里,她认为也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江云深,我在你的身上已经浪费了三分钟的时间,再给你十秒钟先挂的机会。”   “等等等!”江云深虽然不爽,但是依着他对时苒的了解,他再和她吵下去的话,这个女人肯定十秒钟后会果断挂了的。   时苒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你这么小气!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姜瑜缘回来之后我没有碰过她吗,她是我们公司公关部门招进来的,能力也足够担任总裁助理,你要是实在看她不顺眼的话,我把她调到总经理办公室总行吧。”江云深握紧拳头又松开,尽量压抑着怒气让语气显得温和一些。时苒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都这么退让了,要是时苒还不给他面子那这个女人也太不识趣了。   时苒沉默了几秒钟:“还有2分钟的时间,说完了吗,要是没有别的话我就挂了。”   “都说了她也没有犯什么错误,我不能随便开除人,再说了她好歹也是我家师伯的女儿,我已经把她调远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一分钟。”   这下江云深的火也大了:“让你律师给我离婚协议书算怎么回事,我对上面的条款不满意!离婚证总得我们两个去民政局扯吧,你现在就过来,咱们商量怎么离婚!”   “我报个地点,定好时间就过去。”她和江云深住的那栋房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去,当然,她也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现在的住处。   江云深的气焰消下去半截:“我不方便,你来药都路的利民医院!”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关心,江云深又握紧了拳头,劝自己一定要忍耐:“我脚受伤了,不方便,你来医院,这样也能够少浪费点时间对不对。”   时苒转念一想,应允了对方的要求。等她挂了电话,只是脚肿了的江云深又叮嘱面前的医生好友;“把我的脚包装得惨一点,多缠点绷带,对对对,就这条样,石膏就不用了。”   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早餐,时间距离上一个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时苒又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这一次江云深几乎是一秒钟就接通了她的电话:“你怎么这么慢,我在117病房,2楼你快点过来。”   “你想多了,我还没出发。我不大喜欢医院里的味道,还是约在利民医院的麒麟花园见面吧,我待会开车过去,你从医院过去时间应该差不多。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公园,最多等到十点钟。”说完这个她就挂了电话。   江云深气得咬牙切齿,一张俊脸都有几分扭曲,但现在是时苒掌握主动权,他再不情愿还是叫了出租车。虽然利民医院和麒麟花园步行也只是要十分钟,而他的脚完全可以让他一路跑着过去。   在司机开车之前,江云深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师傅,麻烦您在这医院附近多绕几个圈,等时间差不多到9点半再开到麒麟花园去,按计时器付钱。”   司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等江云深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这才转过去发动了引擎,钱最重要,管着给钱的人傻不傻呢。   时苒到了约定的两分钟后,江云深才一瘸一拐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这么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脚上缠着绑带还要努力的过来,配上对方脸上的表情,画面感就和演青春狗血电视剧一样。不过时苒根本不为所动,宁愿坐在亭子里玩手机也不愿意多走两步去扶江云深一把。   等对方进了凉亭,时苒开门见山地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带过来了,你对这上面的条款有什么不满意?”   这份离婚协议书,她的私人律师拟了十多天,她也确认过没有问题才让对方给江云深寄过去的。当然为了避免损坏,她复印了一百份,公司和她的住处都有很多,不怕江云深撕。   这样的离婚协议书,对江云深来说已经是相当优待了,连白茹看了都说她傻,就这么放过一个渣男,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对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云深自然是挑不出错处,但他本来就不想离婚,便得寸进尺道:“想离婚也可以,除非你净身出户。”   时苒看江云深的表情立马就变了:“我以为你只有脚受伤,江云深,你原来脑子也进水了。”? ☆、不想和你过了(二更) ?  她这话一出口,对方有点恼怒成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之你做不到的话就别谈离婚!”   对江云深来说,虽然时苒这个媳妇并不是很让他满意,甚至可以说,要不是为了自己家的公司,当初他就不会跟对方谈恋爱甚至是结婚。在前四年的恋爱期,他们分分合合多少次,他的条件也摆得很清楚,时苒还不是嫁了。   结婚这几年对方一直忍了下来,他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真不明白时苒有什么不满意的。没了时苒,他就得天天听他妈的训斥,现在的江家虽然没了大危机,但如果失去时家这个大客户绝对会是大伤元气,而且时苒容貌也绝对的上等,美丽聪慧能干的妻子,无论在什么场合带出去都很长面子。   对他而言,时苒不算个好情人,但绝对是个合格的妻子。而且当初是时苒先提出结婚,他就同意了的。时苒说结婚就结婚,离婚就离婚,哪有那么好的事。   时苒深深地看了有点难以相信自己以前的眼光居然会这么差:“江云深,你除了语文不好,法律看起来学得也不怎么样。结婚这种事情需要两个人同意才可以,但是离婚不是。”   “我当然知道单方诉诸法庭可以强制性离婚,不过我没有对你进行家暴,也未曾和你分居长达半年之久,即便是你将我告上法庭,法庭也未必会判决我们两个离婚。再说了,”江云深顿了顿,颇为得意地说,“你有自己的私人律师没有错,但如果我们真的对薄公堂,我不介意让公司的律师团来陪你打这一场官司。”   见时苒沉默,他再接再厉:“我们一起过得不是很好吗,好好做你的江太太不行吗,何必闹得法庭上让大家都不好做人。”   时苒看着他的脸,对方的面貌还是和她初认识他的时候一般英俊,不过到底是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些年,比起当年的青涩的样子,江云深显然成熟英俊了不少,他的眼窝比较深,瞳孔也是接近墨汁的深黑色,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一种天生的忧郁感。   这张脸在七年之前很轻易就能够让她心神荡漾,不过对现在的她而言,无论看对方多长时间,她都一丁点儿感觉都没剩下了。   选择和江云深结婚是她自己的决定,她自己付出多少没得到回报,她也肯自己认。但现在她对江云深的那点好感已经被对方磋磨完了,如果对方再靠过来,她是一点也不想沾,也不会让对方白白地占她的便宜。   “江云深,你是不是被我宠得时间太长,快忘了我不是你妈吧。”看对方脸色黑掉,时苒仍旧维持着自己的好脾气,但说出来的话,句句都能够把江云深气个半死。   “我愿意对你付出多少那是我的事,现在我不乐意付出了,当然是我想收回来就能够收回来。我不是你妈,没有责任和义务对你无条件的付出。更何况你已经是个成年人,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你宠谁了?幼稚的不少你吗?多看了几部电视剧,就学着里头那些女人的手段玩这个。要和你真离婚了,你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也不要在法庭上临时反悔,我怕你丢我的脸。”虽然这么说,江云深的心里虚得很。   “我没有开玩笑。”时苒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怜悯,“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认为对我而言这场婚姻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所以要和你离婚,你要和多少个女人上/床都随便你,不管是那些女明星女模特,或者是姜瑜缘,都和我没有关系。当然,如果你找男人我也不介意。”   时苒的神色不似作伪,江云深心里莫名慌得厉害,但仍旧嘴硬:“这怎么可能呢,你自己说过你爱我。”   时苒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惊奇:“你自己在床上对多少个女人说过那三个字了,现在你居然还信这个?”   见江云深不死心,她又补充了一句:“男人的我爱你不值钱,女人的也一样。更何况那是我七年前说的话,七年的时间那么长,足够让我说我不爱你。”   说完这个她又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九点五十七分:“本来我以为我们能够好好谈谈的,不过事实证明我来这里只是一个错误。我还有别的事情,今天就这样吧。现在的离婚协议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好的条件,如果你非要执意上法庭的话,我会争取我能够得到的最大的利益。你好好想想,如果三天后你还是坚持打这场官司,那下一次就等法庭见。”   “时苒!”江云深在她后头喊了她的名字,不过时苒只是脚步顿了顿,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那个凉亭。   在开车回家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私人律师打了一个电话:“吴律师。对,就是我和江云深离婚的事情,可能过些天会要和他打一场官司。……之前拜托你整理的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吗……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刚结束了和律师的谈话,江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时苒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这一通电话。对方的声音和她记忆里一般温柔,说起话来也是明着偏向她这一边:“苒苒,云深那个混账又和你吵架了。我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他脑子发昏犯浑,你看着伯母的面上就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好。那个姜瑜缘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男人嘛,想东西就是没有女人那么心思细腻,他脾气又倔,肯定觉得这个没有什么,不知道避嫌,你就原谅他这一回。我马上让他去公司里开了那个女的。你现在在哪,我让他去给你下跪认错!”   说是这么说,下跪认错江母肯定不至于让自家儿子去做的,但态度很重要,经过她批评这么一顿,江云深在她面前说话的时候至少态度过得去。不过这也是以前,对现在的时苒而言,江母的态度并不重要。   她斟酌了一番语句,客客气气的开口:“江伯母,我以为江云深他会把事情和你讲清楚。您也知道我的性子,这场婚我决定了要离,即便是我妈来劝我也没有用。更何况我妈要是知道始末,只会支持我离婚。看在我叫了您三年妈的份上,您就劝劝江先生。如果诉诸法庭,我能够保证这婚一定会离得成,不过江先生的名声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听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接您电话,如果江云深能想明白,请他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律师,关于离婚的一切事宜,我全权交由他负责。午安了,伯母。”   “喂喂,苒苒你先听我说。”江母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里却传来嘟嘟声,她再拨过去时苒的电话就提示不在服务区,显然对方已经把这个电话也加入了黑名单。   被挂了电话的江母按捺住怒气把听筒放回原处,看窝在沙发里大长腿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你又在外头做什么事情了,闹得她非要和你离婚,害得我这个做长辈的都没脸在她面前多说什么?”   “唉哟妈你踢到我伤口了。”江云深捂着脚嗷嗷叫了两声,很是委屈地开口:“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疯,我前几天就是和她为了姜瑜缘吵架的。您说我都说要把姜瑜缘开了,她也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愿啊。”   “我不管,总之你离那个姓姜的女人远一点。给我好好把我儿媳给哄回来。如果真的闹上法庭,你得确保这婚一定离不成。”   江云深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妈,我向你发誓,我和她的婚肯定离不成。”   在时苒的意料之内,江云深还是不肯松口协议离婚。为了避免他的骚扰,时苒这些天直接坐飞机去了趟国外,也没回公司。   在十天之后,江云深的前台给他送来了一张法院的传票,上面写着,法院于2月14号那天开庭,也就是后天,请他来处理由当事人时苒发起的离婚诉讼。? ☆、他成了前夫 ?  在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江云深第一个感觉是愤怒,不过在上法庭之前,他根本就不可能见到时苒那个女人的面,去健身房发泄了一通之后,他召集了公司所有的律师来打这一场官司。   在C国的《婚姻法》中,如果公民想要离婚,一个是夫妻双方自愿,协议离婚。不能协议离婚的,那便诉诸于法庭,申请强制性离婚。   如果强制离婚的理由不充分,那法院也会判定婚姻依旧有效。这也是江云深在咨询了自己的律师团之后敢向江母保证这婚一定离不成的重要原因。   他虽然在婚后有过不少段露水情缘,但他向来做事谨慎,来历不清楚的女人他不会碰,有时苒这个妻子在,他就从来没想过要长期包养一个情/人。    便是时苒手里握有一些他和别人暧的照片,那也不算是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在外头养了二/奶,或者是和其他人保持长期的不正当关系。   时苒和他结婚三年,家里除了他们两个,连只宠物都没有,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犯遗弃家庭成员这一点。至于家暴,时苒从读大学那会到现在用七年的时间已经拿到了空手道黑带一段的证书,柔道和跆拳道她家里也从小就让她学一些,不说他不打女人,就冲着两个人的武力值,她家暴他还差不多。   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也可以申请离婚,不过除了应酬会喝一点小酒他连烟都不抽,这两样他自然不会碰,时苒总没有那个本事捏造他沾上赌和毒的证据。   至于两个人长期分居,或者是他一年以上失踪不见这种情况,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公司门口的摄像头还可以证明他们两个在一个月内见过面,他们家里前面的那条街上他也能够托人调出来夫妻两个并未长期分居的证据。   至于其他夫妻不和的情况,他只要咬定了就是时苒闹别扭,在D市的法院总是劝和不劝离,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们离婚。   因为是时苒提起的诉讼,考虑到举证过程中会涉及到一些隐私方面的问题,时苒向法院递交了不允许旁听的申请。江云深还没有幼稚的拿公司前途和个人名声来赌气,没有他在从中阻拦,时苒这个申请相当的顺利。   好闺蜜离婚,白茹作为亲友坚持一定要到场看那渣男落败的嘴脸,为了帮时苒,她动用家里的人脉,请了好几个打离婚官司很有名的律师。几个律师凑一块研究了时苒怎么样才能够在这一场婚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当然也对时苒离婚理由够不够充分这一点进行了激烈的探讨。   在时苒的面前,白茹给她加油打气,说着一定能够顺利离婚成功的吉利话,但听了她请来的律师的分析,背地里她担心得不得了。真正到了开庭的那一天,她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在时苒提供证据,江云深和他的律师团答辩的这个过程中,只要时苒的代理律师看起来占上风,她马上喜笑颜开;一旦江云深的律师团听起来可能会赢,她就眉头紧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眼看着时苒提供的证据被江云深请的律师团一条条的驳成证据不充分后,白茹看坐在答辩席上的江云深就更不顺眼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这个不要脸的渣男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已然被她千刀万剐了一遍。可惜她的眼神没有这样的威力,她只能提着一颗星心,然后愤恨地看着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露出得意洋洋的面孔。   等到了列完了证据,离婚中导致两个人感情破裂而且可以证明夫妻两个人感情破裂的证据都被驳回或不够充分支持离婚的时候,白茹的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   眼看着这婚就要离不成,时苒指定的代理律师表示自己的当事人还有一个理由来表明这场婚姻持续不下去:从结婚当天的那一日起,两个人就一直没有发生过x关系,时苒过了三年的无性婚姻,认为男方并不能够满足她,而且男方还和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使得当事人时苒患上了轻度的抑郁症。   在抑郁症期间,作为时苒丈夫的江云深从未尽到关心家人的责任,不关心家人,和其他的女性暧昧,不能够让妻子享受到婚姻的愉悦,基于以上几点,足以证明答辩人的不合理行为,足以使这段持续了三年的婚姻破裂。   时苒这一方出示了心理医生的诊断证明,她在家中安装的针孔摄像机无意录下来的两个人争吵的视频。心理医生可以证明时苒每次来看医生的时候并无家人的陪同,而她的丈夫对她患有抑郁症的事实毫不知情。   当然,时苒这边还提交了一些涉及呈请人隐私的证据,证明她的代理律师所言属实,两个人确实过了三年的无性婚姻。   最终法官判定,基于呈请人提供的证据,答辩人让呈请人过了三年无性婚姻,并且精神暴力导致呈请人患上抑郁症等行为,符合答辩人的不合理行为,使婚姻破裂这一情况。   以上行为表明答辩人的行为使呈请人无法再与答辩人一起生活,时苒和江云深的的夫妻感情宣布破裂,判决呈请人与答辩人离婚。   打完了这场官司,时苒很顺利的拿到了法院发下的准许离婚的《民事判决书》。等着她的白茹松了口气,连着其他律师一起护着她出了法院。   输了官司的江云深脸色堪称锅底,在法院门口愣是和她凑在一起碰了个正对面。一场官司就让他成了前夫,江云深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在江云深开口唤她之前,时苒停下了脚步:“对了,江先生,我也觉得先前我在离婚协议中提出的财产分割对我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过几日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一场官司要打,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够像今天一样保持这样激昂的斗志。”   江云深咬牙切齿:“时苒,你不要太过分,好歹夫妻一场。”   “谁和你是夫妻一场了,你自己不行,还白耽搁我们苒苒三年,现在你只是前夫,前夫!你就等着把占我们苒苒的便宜都还回来吧”总算是放下一颗心的白茹呛声说。   吴律师替时苒拉开了面前的车门:“时小姐,请。”   时苒的车子在江云深的面前绝尘而去,只留给他一屁股的尾气。同样从旁听席上走过来的江母黑着个脸,厉声质问:“你不是说保证这婚离不了吗,那个三年无性婚姻的理由是怎么回事?还有时苒得了抑郁症,我怎么不知道?”   江云深伸手去捂住自己亲妈的嘴,拉着她就往自己的车里钻:“妈,这个您听我解释。”   随着时苒一起回了她的新住处的白茹也忍不住问出了口:“苒苒,你之前在法庭上药吓死我了,那个三年无性婚姻是怎么回事,江云深不是很会撩女人吗,难道,他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是个阳/痿?!”? ☆、离婚理由 ?  时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白茹心里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苒苒,你说你看上他不就是为了他那张脸。这婚结了三年,你们一次都没有做过,你说你图啥呀?”   时苒抿了抿唇:“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看,姜瑜缘出了车祸。”   白茹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所以呢,他去了医院,结婚当天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婚房?!尼玛,你别拦着我,我一定去打死他!”   时苒温柔又不失强势地把她摁回原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也没有意思。我们刚结婚的那年,有试过很多次。结婚的前一个月,他因为姜瑜缘受伤的事情,没有兴致和我做。后来姜瑜缘好了,第一次的时候,是我也喝醉了,和他接吻,也尝试着做了。”   “然后呢?”白茹迫不及待地问。   时苒回忆了那天的场景,语气幽幽地道:“然后他裤子都脱了,我胃里翻滚的厉害,就吐了,我记得他当时就萎了。第二次的时候他身上带了别的女人的味道,我觉得恶心又吐了,他又萎了。还有一次是我先用手帮他,不小心过了点力气……到后面第二年,他必须要靠吃药才能够有兴致。”   听到前面的时候,白茹捂着肚子哈哈哈笑出声,听到后面两句的时候她脸色又变了,怒极拍案而起:“吃药,这不是羞辱你吗?”   时苒解释说:“所以在他吃完药后我没兴致了,第三年我工作上的压力大,有了轻微的抑郁症,性冷淡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的事情就是法庭上那样,你都知道的。”   想到之前法庭上时苒提及的那些证据和辩词,白茹顿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苒苒你说的对,谁的青春不是青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计较了。不过虽然是这样,我就是觉得痛快,他真是活该!”   “等等,苒苒,你不是还出示了他和其他女人暧昧的照片吗,他和其他的女人总不至于是单纯的暧昧吧。”   “大概是因为他对其他的女人能够顺利的硬/得起来?”时苒神色淡然,显然已经对江云深的事情释怀。   “这是什么理由啊,要搁我,我就让他这辈子对全世界的女人都硬不起来。”白茹朝着她比了一个剪刀手。   时苒抿唇一笑:“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在刚开始的时候她的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念头,但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绝对做不来,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为了江云深并不值得。   听了时苒的这句话,白茹又心塞了,虽然早就知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人道主义来看,对方也同样被耽搁了三年的青春,但对方做错事情不体贴在先,还多次在婚内出轨,横看竖看都是大写的渣男,于情于理都是那个江云深的错。   “苒苒,既然是这种情况,你怎么就不早点和他离婚呢,你都对他性冷淡了,还图他啥啊,脸吗,靠脸也不能吃饭啊?”白茹不解说。   时苒摇了摇头:“婚后流的泪,婚前脑子进的水,你就当我脑子进水的时间太长,所以排水需要的时间也比较长吧。”   白茹拍拍她的肩:“好啦,你想开就好了。早点摆脱这种人总归是好事,等我们庆祝一番,过几天让律师和他去打官司。你要是觉得烦心的话,等下一场官司结束,陪我一块去来场欧洲一月游怎么样?到时候看上什么顺眼的小鲜肉,你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咱们还年轻的很呢。”   “到时候再说吧。”比起闺蜜的不淡定,时苒表现得相当看得开,除了和江云深撂下的那几句一点也不凶狠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比白茹还要像个局外人。   虽然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时苒的态度还是很自然,根本就看不出她想要报复江云深,如果不是对方死乞白赖非要缠上来,两个人说不定就能够顺顺利利的协议离婚。白茹表现得相当佩服她的这份豁达:“还是苒苒了不起,是我就咽不下这口气。说不定还会到他公司撒泼闹笑话,你这样也好,只要心里过得去,前夫什么的都是狗屁。”   “兴许是因为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在乎他。”从小到大,时苒都相当的理性,和江云深结婚并动用大笔资金资助江家的公司是她做过的最不理性的事。作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她进行过大大小小或成功或失败的投资。   江云深算是她投资中最失败的一笔,但是这一场婚姻中,她付出在对方身上的一切只不过是沉没成本,离婚对她而言是及时止损的手段。恋爱四年的分分合合让她把对江云深的感情推向了最高峰,而婚后的四年,对方已经把她放在他身上的感情消磨得干干净净。   没了感情就离婚,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做生意一向输得起,当然不会因为江云深没有回应打滚撒泼、她对江云深没有爱也没有恨,按照她的逻辑,既然对对方无感,只有江云深乖乖配合她离婚,她自然愿意稍微退让一步来达到两方和睦的结局,但很可惜对方并不肯领她的情。   时苒的手捧住冒着热气的透明水杯,她的眼睫低垂,袅袅升起的水雾模糊了她秀美白皙的面容,也掩住了她眼中流转的眸光。现在她对江云深的好感度为0,恶感度也为0,可若是对方继续这样死皮赖脸,她也并不介意让对方回到三年前的状态。   毕竟比起扶持一个公司,摧毁一个公司要容易太多。江氏重新焕发生机她投入了很多的心血,可以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能将它再次打垮。   等出了时苒住处的大门,白茹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拨了个电话,几乎是她的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响起了她所熟悉的清澈温润的男低音:“是我,苒苒她还好吗?”   “好好好,苒苒她当然好。今天的离婚官司看得真是吓死我了,不过法官最后还是判了离婚,离婚判决书也已经拿到手了,你就尽管放心吧。”   男声显然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又带着几分担心和忧虑:“财产分割的官司有没有把握,我认识一位周律师,他在这方面没有败诉过的官司,我已经请他来D市一趟,到时候你帮我接下机,就说是你帮忙给苒苒她请的律师。”   “快够了方大少爷,你真关心苒苒的话,自己亲自告诉她不行吗,卖个好还得我这颗没人疼爱的小白菜来传达,单身狗也是有人权的好噶。”白茹翻了个白眼,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苒苒单身了,你要真有心,就早点回来,不然的话,苒苒找了别人你又要哭了。”   “我知道,再等半个月,我手里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我就回国,还麻烦你一定帮我照顾她,也不要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电话那头的男声沉声说。   白茹比了个OK的手势:“你就放心吧,不过你要说到做到,等时间久了,那可就不由你了。”   方韶光抿唇轻笑,连嘴角抿起的弧度都和时苒先前的笑容别无二致:“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错过了,一定。”? ☆、财产转移 ?  在江母的面前,江云深自然是把姜瑜缘的事情隐去不提,虽然在情理上觉得自己儿子做得不大对,但听到江云深面对时苒的时候萎了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克制的偏了心。   “她也是,自己男人不行了就应该积极的想办法去面对,她这样子做,你以后还怎么给我们老江家传宗接代?行了,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这婚都离了,下一场官司你就好好打,咱们也不占她的便宜,就按照先前离婚协议上来的不就行了。”   “可先前时苒她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都丢进碎纸机了,而且我们这个是法院判的离婚,先前的肯定算不了,重新财产分割的话,她肯定不会再这么大方。”   江母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是,早知道这婚迟早要离,你还不如就答应了她呢,这三年得了她们时家不少帮助,你也不算太吃亏。”   想到时苒那张脸,江云深的眼眸暗沉下来,又笑着安抚了江母几句:“行了妈,这第二场官司你就不要过去了,我会请律师把这事情做好。我觉得第一场官司之所以会输,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律师请的不够好。”   江母瞪了他一眼:“你都一个律师团带上了,时苒她那边才三四个,你还嫌律师不够好?”   “我这个律师团平常都是打的金融官司,擅长的是经济纠纷,这种夫妻之间的民事纠纷他们本来就不擅长,您不是认识周叔叔吗,听说他挺有名气的,打离婚官司从未有过败绩,不然您帮我请下他?”   江母摇摇头:“也不是特别熟,就是高中同学时的交情,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确实听他这方面官司打得不错。”   江云深脸上露出个促狭的笑:“我可听说当年读高中的时候他还暗恋过您。”   “快别说,叫你爸听见了又生我的气。当年我们那个时候多纯情,连手都不牵,这不是没影的事。”江母嗔怪道,却也没有真生自家儿子的气。   她沉吟片刻,考虑到自家的利益,还是决定帮他一把,“行了,妈就拉下这个面子来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好好打这场官司,再给妈讲讲,你准备今后拿时苒和时家怎么办?”   江云深噙着笑帮江母找了半天的通讯录,问了好几个人才拿到了那位知名律师的电话。电话打通之后却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周时律师所,请问您找谁?”   江母看了江云深一眼:“是这样的,我是周律师的老同学,我手里有个离婚官司想要找他帮忙,酬劳方面好说,请问他方便接这个电话吗?”   “我能问问您是否已经定下开庭时间吗,如果是,请您告诉我开庭的时间好吗?”   “三月十七号。”江云深在边上小声地开口。   “就是今年的三月十七。”江母忙说。   “好的,请您稍等,我查一下周律师的行程安排。”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隐约可以听到助理点击鼠标敲打键盘的声音。   助理的声音依旧很有礼貌:“不好意思,周先生在那天已经有了安排,也是打一个离婚官司,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所其他的律师也很擅长这一方面的官司。”   “不用了,谢谢。麻烦你转告周先生一声,就说他的高中同学李妍有些私事找他,如果他有时间回来的话,就请他给我来个电话。”   “妈,你怎么把电话挂了,要是周律师不在,他能够介绍其他优秀的律师也一样。”江云深问。   江母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其他的律师能够比得过他吗,这律师事务所就是他自己开的,当然咱们要找就找最好的。他那天没有时间,其他的时候总能有时间吧,再说了,法院定下开庭的时间又不是不能改,你拖一拖,拖到他有空不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座机的铃声就响了,江云深凑过来一看,得,周时律师所拨过来的电话,江云深朝她挤眉弄眼:“妈,你快接。”   打过来电话的果然是周时自己,不过对方的声音显然没有江母想得那么亲热,相反,对方非常的客气礼貌:“李妍,很抱歉,你那场官司我接不了,那天我有一场官司要打。”   “这没什么,打完那场官司你总有时间吧,我们可以预约你有空的时候。”   “有是有时间,不过你也知道。咱们班上的人以前老爱把你和我凑一对,搞得我爱人非常不高兴。当然咱们也知道,我那纸条是传错了,我也和她解释了很多遍,她就是不信。如果我接了你儿子的官司,她肯定要和我置气,这钱倒是不要紧,我就是比较担心我爱人生气,所以你的案子我是不打算接的。”   江母脸皮火烧火燎的:“嫂子开心最重要,打扰你了。”   她话音刚落,对方就挂了电话。江母脸色难看地把听筒往座机上重重一放:‘行了,这律师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个去找,到时候开庭了给我好消息就够了。”   得到周时这么尴尬的拒绝,江母这么爱面子的人自然扛不住,江云深虽然觉得失望,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去招惹她。   这边周时挂了江母的电话,转身又给自己爱人的外甥打了一通电话:“你小子真是,刚刚我助理说了,李妍她还真给我打电话了。我接着你姑母的名义拒绝了,你可千万替我在她面前说几句好话,前些日子我又惹她生气了,现在还没有哄回来。”   电话里温润的男声带着几分笑意:“那苒苒的官司就拜托姑父了,您这次去也可以顺便帮我看看她瘦了没有。姑母那边的事情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保证她会开开心心回家的。”   时苒倒没有太把这场官司放在心上,她虽然一时冲动和江云深结了婚,但是在结婚之前,她是和对方一起去公证处做了财产公证的,她名下的几套房子和公司的股份都属于她的婚前财产。这些东西,就算是江云深想拿也拿不走。   比较难处理的就是两个人婚后的共有资金,因为当初江家比较困难,她动用了相当一笔私人资金来帮助江家,现在这部分资金都从她的婚期财产变成了两个人的婚后财产,别说是一半了,江云深怕是一分钱都不想给她。   不管是问哪个律师,都说时苒的官司赢面大,即便是刚出茅庐的小律师也很可能打得赢官司。但再赢面大,律师好总更好的。   不过律师也直白的告诉她,在C国并没有净身出户的概念,真的要让法律判定对方净身出户比较困难。但如果提前转移财产的话,也能够做到实际上的让对方净身出户。   实际上在那次争吵前的一个月时苒就想着要离婚了,江云深和她结婚之后从来都没有主动表示过要上交工资卡,每个月时苒自己挣的钱够花,江云深给她的一个月一万块她都作为共同资金另开了一个账户。   平时给江云深买的礼物都是走的她自己的私帐,那个账户里的钱她全部拿来投资,一分钱没有动过。能够算作两个人婚后财产的大概就是她们住的那套全款房,因为在市中心,占地面积大,还是两层带院子的小别墅,价值大概是2kw。还有她个人投资挣的钱,江云深兴致起买的房子和车子,以及手中的200w左右的存款。   转移共同财产的做法在那半个月里时苒心情抑郁的情况下能够转移的都差不多了,原本江云深同意协议离婚,她会按照约定如实给他留下那些部分,但现在来看,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给他留那一部分。   白茹介绍来的律师解释财产转移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对方沉默了好半晌。   “怎么,我做的不够好吗”      “不不不,您做的很好。时小姐,这个官司的话,就算是打输了,他也拿不到那些财产。当然,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您对我国婚姻法的一些见解很有意思,您有没有考虑过做个律师?”   时苒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没有,那我的官司就拜托周律师了。”? ☆、官司败诉 ?  没请到周律师,江云深另外找了业内一个颇负盛名的律师作为他的代理律师开庭。时苒那天甩下话说全权给律师代理,江云深好面子,同样也交由律师出庭。   不过为了便于知道法庭里的实时情况,他安排了自己的一个表弟和一个表妹去旁听,让他们两个随时让他们播报情况。   这一场离婚官司结束的速度比时苒想象的还要快,她开车过来接非要来旁听的白茹的时候,后者扬着笑脸往她这边扑过来。   “苒苒,你是不知道,当时周律师可厉害了,一条条的法律条文举出来,把对方的律师说的哑口无言。那个渣男的表弟表妹坐在我旁边的旁听席上,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可惜啊,那个渣男没来,我可想看见当法庭宣布按照你提出的要求来分割财产的时候他的脸色了,肯定特别精彩。”   时苒眉眼微弯,伸出双臂接住她:“你当心点,别摔倒了。”   白茹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有你吗,我知道你肯定会接住我的。说起来官司这么顺利,真得多谢周律师了。”   站在她身后儒雅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容含蓄有礼:“哪里,这都是时小姐的功劳,如果不是您提供的证据相当完善,这个case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时苒礼貌地朝他笑笑:“周先生的酬劳我会在三日内汇到您的账户上。”   后者摆了摆手:“这个就不用了,酬劳的事情白小姐已经和我谈好了。我可不敢用一个案子挣两个人的钱。”   “谢谢小茹,你帮我付的账我回去再转给你。”   白茹也摇头:“这周先生实际上是我的一个朋友请的,他早就帮你把账单给结了,钱又不是我出的,你给我我也受不起,要谢你还是谢他比较好。”   时苒疑惑地询问:“你的那位朋友是?”   白茹态度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告诉她:“这人你也认识,等过几天你当面谢谢他就行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白茹却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还出声催促她:“好了,苒苒别站在那里了,你快点上来吧,我们打赢了官司一定要庆祝才行。”   时苒替她关好车门,正准备坐进驾驶的位置,却被人叫住了。   “表嫂?”   她转过身来,喊住她的正是江云深的表妹宁慧欣。   时苒看了她一眼,弯腰便准备钻进车门,对方看她动作,急急忙忙上来扯住了她:“表嫂,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这么急着走吗?”   时苒语气淡淡:“我已经不是你表嫂了。”   对方有些尴尬,但还是固执地拉住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开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表哥那个人是混账,这点我也承认。但你好歹也做了我三年表嫂,咱们以前都亲亲热热的,这份感情也是实打实的吧,虽然你和表哥离婚了,我也只认你这么一个表嫂。”   “这话说的,你是江云深谁啊,有本事管好了他第三条腿再来和我们苒苒攀亲戚。”渣男的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别提这面前的小姑娘还代表着江云深的家属来旁听,她肯定和后者感情升华。   车子没开,白茹就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挖苦了宁慧欣几句。   时苒皱了皱眉,侧过脸来对着白茹:“小茹你回去坐好,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知道了,那你快一点,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白茹把头收回去,又摇上车窗,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见白茹坐好,时苒又稍微提高点声音:“请你把我的手放开。”   她这话一说,对方反而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这些时苒也不再多说,直接用了几分力气把宁慧欣挽住自己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来。对方的手指将她抓的很紧,她把这八爪鱼一般的人扒下来的时候还挺费劲。   尽管宁慧欣长得柔柔弱弱,但她一向不喜欢别人太靠近自己,对方又是江云深的表妹,她也生不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时苒一用力,宁慧欣的手立马就红了,她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当即眼里就含了一泡泪水:“表嫂,你也太用力了,我手都被你弄红了。”   “是啊,表嫂,我妹的手都被你弄红了。”被宁慧欣示意去一旁给江云深打电话的宁城也凑了上来,看到自家妹妹雪白手腕上红红的痕迹,他立马就挺身而出。   时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还想让我向她道歉?“   “这倒不至于,但表嫂你多少有点歉意吧。”宁城对时苒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一直不喜欢别人黏着我,即便是小茹也不会吊在我身上,而且我已经强调过让她放开我了。”时苒陈述了一遍事实,示意对方不要颠倒黑白。   “那你也不要那么用力,慧欣那么弱,你要是捏坏她了怎么办?”   时苒很无语,先撩者贱她就不说了,她和这位表妹又不是很熟,也就是和江云深在一起的时候,在对方生日送了些比珠宝首饰的交情。感情别人黏在她身上,她还不能把对方给弄开了。   “那按照这样的说法,要是路上碰到个陌生女子突然抓住了你,想必你是很愿意把她一路带回去的了?”   “慧欣和那些陌生女人能两样吗,她可是你表妹啊!”江城被哽了一下,但很快又回了话。   时苒依旧客客气气的:“麻烦你弄清楚一件事,她是江云深的表妹,而在一个月之前。江云深和我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对我而言,宁小姐和路上碰瓷的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看自家闺蜜这么懂礼貌,白茹都想撸袖子上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慧欣呢!”宁慧欣还没说什么,宁城就脸红脖子粗了。   “好了哥哥,你被生气,表嫂她也不是故意的。”宁慧欣连忙打圆场,手上的红痕却映入了宁城的眼帘,她这样乖巧的一劝架,江城火反而更大了。   “你看慧欣多懂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表哥当初和你结婚真是他瞎了眼。你把慧欣手弄痛了,必须给她道歉。”   宁城话音刚落,时苒就向前一步,在他的面前站定。她脚上穿着的是五厘米的高跟鞋,看起来也只比宁城矮一点。   “你要我道歉?”   时苒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宁城看了眼自己柔弱的妹妹,立马挺起了胸膛:“我不对女人动手,所以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必须道歉!”   卧槽,简直了!白茹透过车窗看得心头火起,正打算推开车门,就听得“砰”的一声,她面前就扬起老大一阵灰。   “呸呸呸。”白茹吐掉不小心吃到嘴里的灰尘,定下心神往外头一看,就见刚刚杵在那里的大块头宁城不见了,定睛一看,原来人躺在了地上。   时苒就站在摔在地上的宁城边上,连头都没有低一下:“不好意思,你不和异性动手,不过我没有这种禁忌。宁小姐穿着裙子,这样躺在地上不好,我也只是把她的手拿开而已。下次的话,她要是再不小心靠了过来,应该不需要我再三提醒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宁慧欣连忙去扶宁城起来,时苒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到了车子边上,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等江云深赶到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被摔得特别狠的宁城在宁慧欣的搀扶下站起来,三个人一起被时苒临时借来的大排量车子喷了一身的尾气。? ☆、故人归来 ?  江云深的表妹是个喜欢在朋友圈发自拍的小姑娘,在江云深的车后座,她拍了张手腕处的红痕照片,然后还附上一句话:总算知道有些女人会没人要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活该被甩。   宁慧欣也算是朋友圈里的红人,她这条消息一发,安慰者有之,问情况的有之,她在底下回了几条评论,立马这些人就知道她那个表嫂时苒和江云深离婚了,而且时苒的脾气还不好,随随便便就会动手打人。   宁慧欣三言两语就塑造了一个恶嫂子形象,而江云深的亲戚中认识时苒的则纷纷表示难以相信:时苒看着就很有礼貌啊,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动手。   不过凡是为时苒说话的评论都被宁慧欣删了,只剩下一些站在她这边的评论,底下看起来相当和谐。宁慧欣的朋友圈是游客也能够看得到,这条消息被好事者编辑了一下,取了个十分吸睛的标题转发。   一传十十传百,D市的圈子也就这么大,不到一天的功夫,白茹这种喜欢上网的就看到了这条消息,不止是她,很多认识时苒的人都来和她私聊了,问的倒不是那小姑娘被时苒掐的事。   毕竟时苒也只是用了几分力气将宁慧欣的手拿开,那胳膊虽然娇嫩,但那红痕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还不如被蚊子咬了个包看着吓人。至于宁城要求时苒道歉想以气势压人反倒被摔在地上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人提。主要是宁慧欣都觉得自己哥哥太丢脸了,就没把这事情说出去丢人。   这群人操心的是时苒和江云深离婚的事情,要知道这两位在圈子里当时还是模范夫妻,俊男美女又家世相当,教人艳羡得很,这才三年,就离了婚,而且还因为这离婚打了两场官司,着实叫人出乎意料。   时苒难得挂个企鹅号,就被弹出来的一个个聊天框吓了一跳,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被盗了号。不过点开来看,基本都是来向她求证和江云深离婚的事情的。   离婚没有什么说不得的,时苒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凡是问了的人她都回了一句:是。   被问到离婚理由的时候,她的回答一律是:对他没有感情了,所以离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不过稍微知道些内情的人则坚定的认为是时苒终于受不了江云深的花心,毕竟江云深对初恋旧情难忘的事情当初也算在圈子里闹得风风雨雨。   三个人当初是大学同学,姜瑜缘和江云深又是高中同学,三人混的朋友圈子重合度很高。江云深那些同事朋友的女友或老婆认识时苒的,自然也从自己的男友或者是老公口中得知过这位花花公子的风流韵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女人对这种商场上的应酬容忍度很高,尚且觉得江云深是风流的过了头。更何况那些完全不能够容忍丈夫有一丁点出轨行为的女人。   那些没有结婚的就更加了,爱情里容不得瑕疵,更容不下第三者,劈腿就分手,这是原则问题。绝大多数知情的女性都安慰时苒说这婚离得好,时苒的那些男同事男同学虽然知情,却也没有好意思在时苒面前刷存在感。   对她表示关心的她一律表示了感谢;顺带着诉苦水说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的,她安慰了两句暂时屏蔽了对方的消息;至于那些表示不介意时苒离过婚只要她巴拉巴拉就愿意和她处对象的WSN,则一律被时苒给拉黑了。   这些人知道了,时苒的父母自然也知道了,等她应付完这边的事情,她妈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时苒在脑海中换算了一下时差:“妈,你那边都快凌晨了,怎么还不睡?”   时苒妈妈语气带了几分埋怨:“我能睡的着吗,我刚听人说你和江云深离婚了,是真的假的?”   时苒一向是个好孩子,这种大事也不敢隐瞒母上大人:“是真的。”   “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妈了,这种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她妈的嗓门立刻大了起来,声音又高又尖,完全颠覆温婉妇人的形象。   时苒连忙把手机拿开一点,一只手还揉了揉被吼声震得发疼的耳朵:“这不是怕妈你担心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现在我和他婚也离了,财产分割官司也打完了,本来想着要告诉您的,结果公司积压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您就打电话过来了。”   时苒妈相当不满的哼了一句:“我看你处理完了也一样瞒着我,根本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妈。”   “哪能呢,您这么伟大的母亲,怎么可能生出来这么没有良心的女儿呢。要是我真的这么不孝顺,就让您买个窜天猴送我上天!”   “送你上天,谁给我和你爸养老。”时母嗔怪了她一句。   “知道妈对我好舍不得,我也肯定要开开心心活着让你们放心了。离婚的事情是我和江云深实在是没感情了,妈你就别生气了。”   “我是生气你离婚吗,我是生气你不告诉我!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在法庭上说自己得了抑郁症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妈说一句,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医生说了,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现在您带我去检查,保证我身心健康!”那段时间她自己的公司出了问题,时父又高血压生病住院,她两头跑,身边的江云深又只顾着和回来不久的姜瑜缘打情骂俏。   也就是那段时间里,她对江云深仅剩的感情被悉数消磨殆尽,虽然对方的举动不至于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如凌迟一般刮着她的心房,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能够让她省心一些她也不会那么累。   “就你嘴贫!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妈带你去检查,你可别推脱。”   时苒松了口气:“等你回来,我绝对推掉一切工作陪你!”   “对了,苒苒,你现在还是在D市吗,后天有空吗?”   时苒翻了一下日程表:“那天是周六,应该有空。”   “那行,你帮我去机场接个人吧,那人你也认识。”   “接谁?”   “就是你舒姨的儿子,咱们院里的那个方猫猫,你忘啦。”   “啊?”   “就是小时候从小特别爱黏着你的,长得特别漂亮的那个。哎呀,总之你见到人就知道了,妈给你发照片,到时候记得去接他就好了。”   时苒应了一声:“好。”? ☆、想不出标题 ?  自家母上大人的吩咐,时苒自然是不敢不从。她这几年专注于公司,以前的同事和同学没有联系的见了面都不一定能够叫得出名字来,时母提了“舒姨的儿子,方猫猫”这几个词,她好好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来她说的人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方韶光。   方韶光、白茹还有她自己三个人是一块长大的,小时候的白茹和假小子一样,爬树掏鸟窝样样在行,脸上总是脏兮兮的,像只泥猴。方韶光则和白茹截然相反,他比女孩子还要文静秀气,踢足球打篮球这种事情一律不喜欢,是大人眼中绝对的乖学生。   时苒则介于这两者之间,算是中规中矩的乖女孩,但又不是没脾气,三个人凑一块做什么事,往往拿主意做计划的都是时苒。、   家里非常重视她的文化教育,所以时苒作为学霸在学习上很能和方韶光谈得来。   不过时苒毕竟是女孩子,模样也还不错。时家的两位家长又怕她受欺凌,从小就让她去练习柔道跆拳道,她也从来不会哭哭啼啼,待人大方宽容,和白茹也能够谈得来。   三家人,方韶光家和白茹家主要从政,时苒家主要是经商。按理说方韶光和白茹性格互补,应该能够玩的好,可这两个人倒像是天生的仇敌,从小就相看两相厌,结果还是时苒这个和两个人都交好的做了两个人之间的润/滑剂,白茹和方韶光之间的关系才渐渐融洽起来。   方猫猫这个外号就是白茹给他取的,她嫌弃方韶光文文静静的像个小姑娘,而且小时候受了欺负还会掉眼泪,和她母上养的那只猫一样胆小,一个人还能够安安静静的呆很久,不像她,根本就坐不住。   三个人的友情只截止在高中,时苒在整体上还是个听父母话的好姑娘,所以父母说不准早恋,高中的时候,她收到的情书不少,愣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倒是白茹轰轰烈烈地谈了好几次。   再后来,报考完志愿的之后她就找了江云深当男朋友,白茹高考成绩不好在高中就被送出了国,和她当时谈得轰轰烈烈的小男友分了手,时苒还记得那天她去送行的时候,这对小情侣在机场上哭得非常凄惨,场景相当的震撼。   说起来,她一直都以为白茹和方韶光会成一对,结果混到现在,她婚结了又离了,白茹和方韶光两个人都单身。   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时苒这么想着,她妈就用微信把方韶光的近照给发过来了。时苒妈发了好几张生活照,一张戴着学士帽的,一张打高尔夫球的,还有一张是在埃菲尔铁塔面前的侧脸特写。   看得出摄影师的拍照技术很不错,光影部分处理的相当好,而且很好的拍出了照片中人的气质。比起高中时期的青涩模样,方韶光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棱角分明了许多。但五官还是和她记忆里一般精致。   对方也是二十五的人了,但眼神澄澈,看起来有种大男孩的气质。感觉和高中时期也没有什么变化。当然了,大变化还是有的,不穿校服的方韶光比穿校服的时候帅了不只是一个档次。   欣赏完照片,时苒给自己母上大人又发了条消息。   时苒:妈,这个真的是他近照?看起来还是像在读书,而且怎么连毕业照都放出来了?   母上大人:当然是人近照了,你看了这几张照片,当天去接人保证不会接错。人家读了博,半工半读的,也就是拿到博士后学位证没几个月,他跳了好几级呢,你瞧瞧人家,妈当初要你读研,你非要早点工作早点结婚……   眼看着自家妈又要罗里吧嗦一大堆,时苒连忙发了个消息:我还有工作,不聊了,我先下啦,妈晚安=3=   她保持了几张照片到手机里,以便明天好接人,她自己的变化有点大,希望在自己没找到人的情况下,方韶光能够认出她自己找过来。   ? ☆、请给我一个机会 ?  时苒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结果到了那天去机场接人,却发现这些准备根本就是多余。根本不需要她看什么照片,也不需要什么带着名字的接机牌子,她刚进了机场,穿着白色衬衣和浅蓝色牛仔裤的方韶光就迎了上来,一边招手还一边喊着她的名字:“时苒,我在这里,你还记得吗,我方韶光啊。”   她立马迎了上去,为对方分担了一个背包的重量。一边走还一边问:“不是说十点半的航班吗?”   时苒习惯早到十分钟到十五分钟,这次怕路上堵车,还特意提前了一段时间过来,现在离时母说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可看方韶光的样子,对方应该早早就在机场候着了。   “是九点四十五的飞机,我临时改的航班,没有和伯母说,是我的错。”原本就是他特意说晚了近一个小时,不过这一点他当然不会和时苒说。   看到飞机场的洗手间标志,时苒顿了一下脚步:“你行李箱里带了冬天的衣服吗?待会出去会很冷,你这样穿肯定不行。“   隔了几秒钟方韶光回答了一句,语气还有点懊恼:“我带的都是夏天的衣物,冬天的忘了。”一想到回国接他的是时苒,他昨儿个晚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结果就疏忽了C国现在应该是天寒地冻这一点。   看他一副懊恼样子,时苒倒霉觉得有什么:“那待会我开车带你先去买几件外套,车上有暖气。”   方韶光眉眼弯弯:“那就麻烦你了,你眼光好,还得请你帮我多挑几件。我顺便还要去一趟银行。买衣服的钱可能要请你暂时先帮我垫付一下了”   “没什么,朋友之间哪里要这么客气。”时苒催着对方先进车,方韶光还是执意帮着她一起把行李放进后备厢。   方韶光几年前出的国,.城市的变化很大,买衣服的店当然是时苒选的,她带他去那种所谓的牌子店先买了两套成衣,方韶光是典型的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显得身形修长,衣服很好买。   时苒请店员剪了吊牌,带着罩了件长款羽绒外套的方韶光往定制店走,她走哪,方韶光就亦步亦趋地跟到哪,这种感觉让时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不过现在她变了很多,方韶光也从那个会委屈的小男孩变成了年轻有为的海归博士后。   在内心感叹了一下时光蹉跎,她推开了手工定制成衣店的门:“张姐   穿着旗袍的秀丽女子抬起脸来,看到时苒又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大忙人啊,过年前也不见你来一趟,现在又要做什么季节的衣服?”   时苒指了指身边的方韶光:“不是我,我的朋友今天从国外回来,麻烦你帮他量下尺寸,做几套春秋天穿的衣服。”   现在都三月份了,要不是西伯利亚来吹过来的寒流,最近也不至于这么冷,现在做了秋冬季的衣服,方韶光过些日子正好能穿上。   张姐看看时苒,又看看她身后身形修长的男人,眼睛一亮,带着几分促销的笑问道:“你新男朋友?”张姐人脉广,早就知道时苒和江云深离婚的事情,对江云深那点破事了解得很,时苒离婚的那两场官司她也有耳闻。   时苒看了方韶光一眼,摇摇头:“他刚从国外回来,三年多没见了,算我发小。人家应该有女朋友了。”   她这话一出,方韶光连忙出声:“没有,我在国外的时候就读书,绝对没有谈女朋友!”   张姐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拿了皮尺过来给方韶光量了尺寸,又拿了店里男装的式样来供两个人挑选。   方韶光显得很腼腆:“我眼光不好,还是时苒你替我选吧。”   张姐挤到两人中间笑吟吟在上面选了几张图:“这位帅哥穿这个好看。”   时苒扫了一下那几张图的款式,确实很符合方韶光的气质,她点了点头:“张姐眼光好,那就选这几张吧,我今天付订金,大约什么时候衣服能够拿到。”   张姐瞥了一眼那三件衣服的款式,琢磨了一下做衣服的时间:“我这里还有几件衣服没做完,这三件衣服,你一个月后来我这里拿。”   时苒转过脸来对着方韶光叮嘱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先去交订金。”   张姐写单子的柜台设置玻璃屏风的后面,平时她能够透过屏风看到外面,但进了的顾客就看不到她屏风后面的动作。   时苒刷了卡,站在柜台边上看张姐写订金单子。后者时不时瞅一眼屏风后头的方韶光,心里好奇,一向利落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她扯了发/票给时苒,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这小伙子真挺不错的,你不考虑看看?”   时苒愣了下,摇摇头:“张姐,你也知道我离婚的时间也不长,短期我不想考虑这个。”   张姐瞪大眼看她:“我还佩服你果断离婚呢,你不会还想着那个江云深吧。不是说走出来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心的恋情吗,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这个最好的法子。”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但这小店里也就她们三个人,站在屏风之外的方韶光自然也听到了。   他特地背过身来,不让时苒看到自己竖起耳朵一脸紧张听她回答的样子。   “和江云深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觉得没有必要,一个人过不也是挺好的吗?”时苒把那张单子叠好,走出来将□□递给方韶光:“一个月后到张姐这里来拿,你应该能记得住这个地方吧。”   方韶光原本想说不能,但转念一想这样在时苒面前实在是显得太没用,又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张姐还想说些什么,但方韶光已经跟着时苒推开门走出了这间店,最后她也只是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回去。   出了张姐的店,时苒便把方韶光往C国银行带,作为东道主,她还请了对方一顿午饭接风洗尘。   在吃午饭的时候,方韶光经常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是时苒再迟钝也不难看出来,更何况在商场沉浮多年,别的本事说不是精通,看人脸色的功夫她是半点不差的。   她一向不乐意自找麻烦,但眼前的毕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你有什么困难,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讲讲,说不定我能够帮忙。”   方韶光的筷子顿了顿,踌躇了许久才开了口:“其实,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时苒“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着呢。   听到时苒先前的回答,说不失落那是在自己骗自己。但时间不等人,要是他再拖下去,走了江云深,指不定来了什么李芸深,王云深呢,方韶光很快又给自己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设,目光灼灼地看着时苒说:“我之前出国,是怕自己忍不住打扰你和江云深的生活。现在你离婚了,所以我回国了。我能够理解你怕受伤,但我已经等了你好多年,时苒,你能不能够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时苒手里的汤匙掉到了碗里,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 ☆、给你一个机会 ?  时苒的第一个反应是,方韶光在逗她。但对方态度认真,面容严肃,实在是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痕迹。在她的记忆里,方韶光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虽然没想到一次就能够成功,但看时苒的反应,方韶光还是难免失望:“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   时苒连忙摇头:“你胡说什么,按照条件来说,是你比我好。”   “那是什么原因不可以,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我认识的时苒可不会自卑的认为自己配不上别人。”方韶光目光灼灼地看着时苒,说什么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时苒垂着头把搁在碗里的汤匙重新拾了起来,低垂长睫,不去看方韶光的脸:“不愿意和配不配无关,即使是门当户对,结合在一起也不一定开心。更何况,不喜欢并不需要理由。”   实际上她一直觉得白茹和方韶光比较合适,两个人性格互补,相处的模式也比较像欢喜冤家,而且白茹一直未婚,到现在也没有结婚,两个人在社会里打磨这么多年,性子也圆润不少,两个人在一起正好。   方韶光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忙不迭地补充道:“你也不要想白茹的事情,我对她没有兴趣,而且她也知道我一直喜欢你。说起来当年我给你写的情书还是在她的建议下写的,只是因为高中的时候你没有谈恋爱的意愿,我才一直没有寄出来。”   “你说,小茹一直知道你喜欢我?”这个消息从方韶光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高中那一会,你不是说我们两个走得很近吗。白茹她一直不待见我,但她是你的好朋友,有些东西我不好当面问你,所以只能通过白茹了解你的情况。”实际上,当时为了讨好白茹他下了很大的功夫,毕竟那个时候白茹对他还是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他和时苒相当的交好,几乎每日上下学都是同进同出,但作为男同学,他肯定不如白茹与时苒那么亲近。   要知道在高中那个时候,女孩子很多的心事都只会讲给同龄的好闺蜜听,他毕竟是男孩子,有些涉及到比较私密的话题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时苒心绪有些复杂:“所以那个时候,你和小茹走得那么近,那么努力地讨好她,就是为了商量怎么给我写情书。”有她做润/滑剂,方韶光和白茹之间的关系才不像最开始的那样针尖对麦芒,在高中那段时间,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方韶光对白茹刻意的讨好,有些事情还会瞒着她,她当然会认为是方韶光在追白茹。   她神色平静地将勺子和筷子都搁在了盘子上,用纸巾擦了擦不小心沾到酱汁的指尖:“谢谢你的喜欢,不过即便你和白茹不可能,那也不意味着我就要接受你的追求。”   “我知道,是我过于急躁了。”方韶光也平静下来,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他知道时苒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语气里便带了几分可怜:“那能不能看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一个人,第一个考虑找我?”   他真是怕了,当年时苒也就是那么一个暑假不在他的视线里,就领了一个男朋友到他的面前来,后来那个男朋友和她分分合合,最后还成了她的丈夫,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前夫,他若是一味傻乎乎的等待,指不定过了两年时苒又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时苒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说,这个我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你还愿意等吗?我也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愿意找下一个,兴许一个月,或许一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也有可能,我答应了你的追求,但几年之后又分手,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不想耽搁你的时间。”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我们已经好几年未曾见面,现在的我和你记忆里差别很大,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兴许很快就会失望。对我而言,分手之后只有陌生人而没有朋友。我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我不想轻易失去你这个朋友。”   于她而言,方韶光喜欢的也只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时苒而已,从前的她对爱情还存在很多的幻想,不过现实和她从小说电影里接触到的东西差别实在很大,便是在她看来十分恩爱的父母在生活中也有过很多的不愉快。   “那又有什么要紧,我们还很年轻不是吗?你如果能够答应我,我会很高兴。而且我也不怕被耽搁,你一辈子不想结婚,我就可以陪你谈一辈子的恋爱。我愿意被你耽搁一辈子,只怕你不肯给我这个机会。”方韶光凝视着她的面容,严肃认真地说。   这番话听起来颇为的情意绵绵,不过早先的时候时苒也听过很多遍。情话谁都会说,她要是愿意,也可以随手拈来,可情话的内容,却是绝大多数情侣不能够做到的。   时苒也只是微微有所触动,依旧神色冷静地开口:“但我并不想和你谈一辈的恋爱。”   看到方韶光委屈的神色,她的语气松了点:“我是说真心话,在短时间内我没有谈恋爱的意愿。无论是谁,我的回答都一样。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有谈恋爱的意愿,我一定会考虑找你。”   时苒也已经不年轻了,不会像十六七的少女一般对恋爱和婚姻抱有童话一般的幻想:“你不改变主意的话,如果到时候你因此后悔,那在将来我也不会为耽搁你的时间而感到内疚。”   她抿了抿唇:“只要你不做打扰我生活的事情,我不介意你的追求。”   方韶光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笑容来,他眉眼弯弯,眼睛因为里头荡漾的笑意显得更加漂亮:“你说的话一定算数。”   时苒扬了扬下巴:“我说话算数。”   方韶光笑眯眯说:“那么,你介不介意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看一场电影?”   时苒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把自己的行李先带回去。”   方韶光的情况,她先前都在微信里听自家老妈说了。方家在几年前就全家去了国外,这次方韶光回来,也是为了这边公司的事务,在D市,方家并没有安置什么住宅,不过方韶光过来,应该已经有确定的长期住处。   “也行,我的行李也不多,但房子很久没有人住,很多东西都要购置。你如果没有别的安排的话,能不能再陪我一起去一趟超市?”   即便是方韶光不提,她也是打算陪他一起去买东西的:“就先去你看的地方缺什么,等整理好了列张单子,就到附近的商场一起把东西买全就好。你的住处在哪,我开车带你过去。”   方韶光报了一个名字,时苒应了一句,反应过来又愣在原地。   对方看起来有点忐忑:“怎么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我当初是听说这个小区治安不错,而且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所以买下来的。”   “没什么,只是离我现在住的地方很近,所以有些感叹。”岂止是近,她们两个根本是住对面。要不是离婚之前她住这个地方的次数也不多,而且对面的房子在她离婚的前半年就卖给了一个姓方的人,她几乎要怀疑对方住她对面根本就不是巧合了。   “那我真是太幸运了。”方韶光的开心不似作为,她也稍稍放宽了心,让侍应生结账后就起了身。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说话人的声音时苒相当的熟悉,她顿了顿脚步,便往车子那边走,对方又大声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而且气势汹汹地堵在了她的前面。? ☆、我们说说他吧 ?  江云深走左边,时苒就走右边,但对方很快就跟上,而且步步逼近,靠着比她更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偏偏车子在江云深那边,她没道理为了这么个人舍了自己的车子一个人跑回去。   “麻烦你让一让。”时苒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江云深跺了跺脚,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怎么,这路又不是你开的,你能走我不能走?”   “那就麻烦你走这边,我走那边总行了吧?”绕过去了一切都好说。   江云深继续冷哼:“我想走哪边走哪边,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虽然和江云深不熟,但喜欢时苒那么长的时间,方韶光也不可能不关注这个拥有了时苒三年的情敌。他向前一步堵在两个人之间:“你长得壮很了不起吗,这路也不是你开的,凭什么不让人过去,还是这位先生觉得,欺负一个比你瘦弱的女子很有成就感?”   江云深冷笑一声:“这位时小姐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你看她身材娇小,人家可是能够轻易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撂在地上,如果你是和她相亲的,那我奉劝你一句,可千万被她这张外表骗了,不然结了婚之后有你好受的。”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江云深这话一出口,时苒的脸就黑了。   “我可没说谎,是把我的表弟撂在地上的人不正是时大小姐你了吗。虽说我和表弟不是太亲近,但他好歹也是我的表弟。自家人难免要为他抱几分不平,这位先生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弄明白江云深到底是出什么套路的方韶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说:“如果不是旁人冒犯了她,小苒不可能对他出手。如果她将别人摔在地上,那说明那个人肯定该摔。”   “小苒”这个称呼显然是刺激到了江云深的某根神经,能够这么亲切的叫时苒的名字又不被时苒排斥,说明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旧识。   江云深来不及尴尬,一股子怒火又从心头升起:“好啊,时苒,我说你怎么能够对我这么绝情呢,感情是早早的找了下家。不对啊,咱们离婚的时间也没有多久,这法院才刚判呢,感情你自己都出了轨,给我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居然还在共同财产方面提那么多的要求,你才是该净身出户的那一个!”   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脑抽嫁给这么一个人的,还一忍就忍了三年。时苒心下无奈,对着方韶光做了一个先离让他绕过去先坐上车的手势。   她直接用手一拉一按,将江云深逼到了背后她的车子上:“要我讲多清楚你才明白,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年纪也这么大了,不会还相信什么离婚之后还能够做朋友的鬼话吧。”   她一只手摁在江云深试图挣扎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对方棱角分明的下巴:“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长,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一向原则是,别人敬我一尺,我定让他三分。如果别人欺我半寸,我会将他踩到地里三尺。我的宽容是看对象的,还发生下次你将堵住我的路而且在我的朋友面前传播谣言的话,我不介意告你骚扰让你在局子里待几天。”   说完她就把人高马大的江云深拉到了一边,在对方踉踉跄跄试图站稳身体的时候,利落地拉开车门发动引擎,撂下刚站稳的江云深在那里吸汽车尾气。   等到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方韶光才相当委婉地提了个建议:“能不能开慢点,我有点晕车。”   “不好意思,我有点情绪太激动了。”时苒调了车的档速,一路沉默的把方韶光载到了两个人小区楼下的车库。。   时苒拔了车钥匙又关了自家车库的门,看方韶光一个人提行李吃力,还很好心地接了几小包东西过来。   从对江云深撂完狠话到现在,她一直都很沉默,方韶光陪着她一起不说话,等到到了他住的房间,时苒把东西放下来,他才露出笑容邀请说:“你帮了我这么个忙,要不要进去坐坐?”   时苒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方韶光用右手摸了摸自家的脑袋,有些羞涩地笑:“里头乱糟糟的,就这么邀请你好像是不大好。”   他右手还提着东西呢,这么一松手,东西眼瞅着就往他的脚上砸。时苒喊了声小心,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掉下去的东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方韶光连忙从她的手里拿过掉下去的袋子,拿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防盗门,又一点点地把放在门口的东西提进去。   时苒手上也提了两袋,跟在他的后头走了进去。方韶光放了东西迎了过来,再一次地向他道了谢。   时苒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房子是精装修的,打扫得相当干净。不过看装修就知道是这个开发区自己设置的样板商品房,没有哪一处是方韶光自己的设计。   看时苒的目光,方韶光又从行李里拿了瓶没开过的椰子汁放到时苒边上:“厨房里的东西还没清洗,我先去烧点水,你不介意的话就先喝这个吧。”   时苒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看方韶光在厨房里忙碌,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刚刚我那个样子,没有吓到你吧是不是觉得很糟糕?”   “啊?”方韶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我觉得你那样很帅啊,碰到讨厌的人能够有能力反抗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而且你又没有打他,只是吓吓他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眉眼弯弯:“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保护我的,碰到那种敲诈勒索的混混都是你挡在我前面我才没有被他们欺负,要说没有用,没用的那人是我才是。”   “你学习成绩那么好,现在又这么出色,哪里能说没有用。而且你不说这个事情,我自个都记不起来。”回忆到童年时光的那点事,时苒的眉眼也柔和起来。   因为干干净净、成绩好又不合群的缘故,方韶光小的时候没少被人嫉妒,小男孩想欺负他的人很多。又因为他看起来很有钱,在放学路上堵住他的人也不少。但男孩子比女孩子发育晚很多,在那个年纪,方韶光比她还要矮了一个头。   方韶光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失落:“也是,我当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种事情你肯定忘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时苒不由得有几分尴尬,倒是把江云深引起的不愉快给忘了。   但方韶光偏偏又要提起来:“刚刚在路上碰到那个很没有礼貌的人,他是你的前夫?”   时苒的脸又黑了三分,但还是点点头:“是,他就是江云深。”   方韶光在时苒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将装着热气腾腾的水的玻璃杯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他的睫毛被雾气熏得有些微湿:“虽然这样问很没有礼貌,但看你为他情绪这么波动大的样子,心里还是会吃醋呢。你和他的过往,能不能说给我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请原谅我的冒犯。”   时苒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白茹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而父母她又怕二老担心,所以有些事情,她就一直只能闷在心里:“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 ☆、往事 ?  时苒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很快地陷入到几年前的回忆里。她和江云深第一次初见的时候其实是在她高二那年的暑假。   时苒读的是市里的重点高中,她又是所谓的零班特尖生,每年高中的暑假也就是二十天不到。高中课业繁忙,她就只能利用这段短暂的放假时间上家里给她安排好的各种补习班。   碰到江云深的那一天是她刚从教她书法的李老师那里回来,因为少了宣纸,她就拐了条小巷子进到了卖文具的小店。   那条小巷子人不算太多,在夏天的傍晚尤其的清静凉爽,而且时苒回去的时候是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的时候,她又走过这小巷子无数次,自然没把这巷子当回事。   结果就那次她不大走运,买完宣纸回去,居然碰上了敲诈勒索的小混混。当时在她身边的人有好几个,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她的忙。   “所以就在那个时候他挺身而出救了你是吗?”英雄救美一直是古往今来不曾少见的桥段,科学也证明,所谓的吊桥效应是存在的。方韶光不无心酸地询问,心中想的却是,要是当时碰到这种情况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的。   “那些人中确实是只有他挺身而出了没有错,不过那个时候江云深还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所以很快,他就被那些小混混的打趴下了。”时苒的记忆很好,如今回忆起来还能记得清楚江云深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虽然也算是英雄救美,但当时的情况并非是方韶光的想象的那样,实际上,到最后把那些混混打趴下,并且成功的把那些混混手里的刀子夺下来的人还是她自己。   见抢劫的混混被她制服,那些围观的人才有胆子围了上来,有热心的路人报了警,还有人拨了120.她作为目击者先是跟着去不小心被刺伤的江云深去医院陪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随后又和他一起去警察做了简单的笔录。   等到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她才在知道江云深是她就读的高中附近的学生,那也是市里有名的高中,不过和她的学校有所不同的是,江云深读的是那种富家子弟云集的贵族学校。   比起个头矮小,容貌精致却比较娇弱的竹马方韶光,穿着白衬衫,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笑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的江云深很轻易地就敲开了她少女时期心里的那一扇门。   虽然他被小混混打的鼻青脸肿,但在情窦初开的少女心里,即使他成了个猪头那也是容貌清俊闪耀着金子般耀眼的光辉的。   因为这场闹剧,时苒和江云深结缘,后者一成了她高中时期的一个小秘密。在高考结束之后,很多有好感的人都相互告了白,时苒身边的同学就有很多成功地成双成对,她也在那个暑假里和江云深走到了一起。   俊男靓女的搭配总是十分看好的,更何况两家都是从商,生意也有来往,算是家世相当。时母见她喜欢,自然不会多加干涉。但等到了大学,两个人情真意浓之时,却冒出来一个和江云深青梅竹马的姜瑜缘。   “就是那个江云深心心念着的初恋?”   时苒点点头,脸上因为回忆而浮现的微笑也悉数消失不见。情敌相见,必然分外眼红。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姜瑜缘就给她留下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 ☆、回忆结束 ?  因为是往事,时苒回忆起来的时候,心境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时的难过委屈她也不多言,但那些过往听在方韶光耳朵里,后者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疼。‘   虽然最后因为时苒足够冷静机智,她并没有遭受太多的难堪,但在听到那个女人污蔑她而周围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或者相信她的人的时候,方韶光猛地一拳捶向了桌子,看起来倒比时苒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些。   除了愤怒之外,他更多的是懊悔自责。时苒看他神色,反倒过来安慰了他几句:“安啦,都是六七年前的旧事,早就过去了。说起来有这么段经历还挺刺激的,”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如果当时我报考的和你是一个专业,不,即使不是一个专业,只有在你身边的话,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这么欺负你。”根据时苒讲的那段回忆,当时她刚刚进入大学没多久,因为是受江云深的邀请去和他的朋友玩。   那个时候比较了解时苒的人就只有一个江云深,其他人要么和她不熟要么就是和她相比与姜瑜缘更熟,姜瑜缘一哭哭啼啼委屈,所有人都指责时苒,而唯一站在她身边的江云深也是在姜瑜缘的哭哭啼啼之下,偏心向了姜瑜缘。   毕竟姜瑜缘长着一张十分柔弱的脸蛋,还很会使用眼泪这一大杀器,比起性格要强的时苒,大男子主义的江云深自然也站在了柔弱的青梅竹马那一边。虽然最后时苒还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她当时那种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觉一定很伤心。   以前这些事情时苒都没有和外人提过,如今和方韶光一讲完,倒是心下一松,真的放弃了,看到方韶光眼圈红红的样子,她倒是心下有几分好笑:“我都真的释怀了,你怎么哭起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这些事情和你说了。”   方韶光也没有掉眼泪,只能说眼睛有点红而已,知道娘娘腔的样子并不是时苒喜欢的类型,他立马敛去了自己那点多愁善感,握住时苒搁在桌子上的手,态度认真的保证:“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信你。”   在他看来,那个姜瑜缘固然可恶,自己把项链弄断来诬陷人,但更可恶的还是当时身为时苒男友的江云深,如果他当时能够站出来为时苒说几句好话,表示他对时苒的相信,那时苒也不会那么难堪。   时苒收回自己的手来:“所以因为那件事情,我和江云深第一次闹了分手。”虽然很喜欢江云深,但在这种事情上她想的和现在的方韶光是一样的,本来就是江云深追的她,论成绩论样貌论家世,她没有一样不输于江云深。   姜瑜缘喜欢江云深心怀嫉妒作弄她还情有可原,可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这么对自己,三言两语就相信了别人的话,还让她向施害者道歉,简直是让她寒透了心。尽管在她证明了清白之后那些人说了对不起,但是江云深对姜瑜缘的维护简直让她齿冷。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有陷下去的那么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分手。   “可是我听说,你们那个时候很快又和好了。”尽管时苒和江云深在一起让他觉得很伤心,但那个时候他一直有关注时苒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时苒和江云深确实有那么一出,但是两个人很快就很好了,白茹也告诉他,两个人就是情侣之间闹别扭。要是他知道她们闹别扭的原因是这个,他一定会丢下手边的一切赶过去,绝对不会给那个人渣继续和时苒纠缠的机会。   看到方韶光越发懊恼的样子,时苒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这位玩伴在想些什么,她笑着开口:“你是不是想,如果当时你知道的话,一定会赶过来陪我,也就没有江云深什么事了。我和他吵架和好的事情,是不是白茹告诉你的?”   方韶光一脸惊讶,就差没把“你怎么知道”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他沉默,时苒又接着说:“白茹比你更加了解我,她没有告诉你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你当时过来这么做,说不定我会更快的和江云深和好,然后还觉得你是想要拆散我们两个人无耻之人。到最后,你反而是那个伤透了心的人,感情这种事情,要是我自己不想明白,自己走出来,旁人再怎么劝都没有用。”   她稍稍冷起了面孔,严肃着神色说:“方韶光,在你说你喜欢我很多年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感动,而从你告白到现在,其实我并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对一个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心头的白月光,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你,你很有可能会觉得,我已经变了好多,不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不过也就如此,然后失去兴趣。情伤姑且不提,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但是我们恋爱之后分手,见到你我会觉得尴尬,不可能再做朋友。”   “时苒,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迷恋记忆里的你我很清楚,我从来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丑或者美,身体健康或者患有疾病,善良或者恶毒,只要是你我就喜欢。我长大了,也不是你记忆里那个方韶光,你杀人,我递刀,你做坏事,我就毁灭现场为你善后。即便是你坐牢,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把牢底坐穿。”   方韶光目光灼灼,情话说得极为真挚,时苒听完之后沉默了一小会,结果还是笑出声来:“你这么说,我反而更加不敢和你在一起了,尽说些不好的事情咒我呢。”   方韶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皮涨得通红,说话都有几分结巴:“苒苒,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苒的目光移到对方发红的耳朵上,方韶光的皮囊无疑是非常精致的,耳朵染上红色看上去十分的秀气可爱:“你别慌,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先前已经答应过给你一个机会,自然不会反悔。以前和江云深的过去我也并不后悔,毕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自己不擦亮眼睛,怪不得别人看着我跳火坑。”   方韶光有几分感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倔。”   “别把我想的太好,我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爱往自己身上揽的人。”时苒喝了口茶水,站起身来,“作为你倾听我往事的报酬,我帮你整理一下行李吧。你很多东西都得先消毒才行。”   “你都帮了我那么多忙,还是先去休息吧,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的。”在国外方韶光一直很独立自主,而且他有轻微的洁癖,生活琐事他都能做,而且还做得不错。虽然很想要让时苒陪自己的时间长一点,但他也不忍心让时苒累着。   方韶光也不跟他客气来客气去,她是真愿意帮忙打扫的,而且刚刚在沙发上坐了这么长的时间,先前也没有逛多久,她本来就不累:“行了,看你这个小身板,有些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   方韶光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有些纤瘦的男人低着头俯视着他的面孔,他比了一下她的个头。非常认真地开口:“苒苒,现在我比你高。”   在屋子里,时苒没有穿高跟鞋,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用目光量了一下方韶光的个头,对方确实比她要高,只是方韶光还和她记忆里一般的消瘦,导致她生出一种对方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小的错觉。   她的嘴角上翘:“比我高又怎么样,你再胖一倍我也能徒手把你撂倒。”   “我知道。”方韶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我知道苒苒一直都很了不起。虽然你比我强,但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站在你的面前保护你。”   方韶光和江云深是不一样了,这一点时苒一直都很清楚。好女孩容易喜欢上坏男孩,方韶光一直是个好孩子。也就是因为对方太认真,所以她才会害怕自己对不起这一份感情,她怕对方对自己太好,而她却没有办法喜欢上方韶光。   不过方韶光都不怕,她似乎也没有理由畏首畏尾的:“好了,说帮你忙就帮你忙。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娇滴滴什么都不能做的女孩子?”   “我没有那么想。”方韶光连忙反驳。   “没有那么想那还不快点动手,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呢。”方韶光的行李也不算太多,不然她也不会主动留下来帮忙。   “好。那客厅那些盆盆罐罐的消毒就麻烦你了,我先去放自己的衣服。”虽然叠衣服是很轻松的活,不过衣物毕竟隐私性比较强,他就算想让时苒帮忙也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作为时苒帮忙的酬劳,方韶光自告奋勇包下了两个人的晚餐,不过他的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两个人先前去超市也没有买菜,还是从时苒的冰箱里拿出来食材。   等到吃完了晚餐,碗筷也是方韶光包的,虽然有洗碗机,但洗碗机也不可能完全洗干净。方韶光表示不能让女孩子伤手,时苒低头看了看对方比自己漂亮了一倍的十指,没有拒绝他自告奋勇的要求。   在推门回去之前,时苒喊了一句在那里洗碗的方韶光:“喂,方猫猫。”   对方转过头来,手上还在往地下滴着水,看到时苒要走,他连忙过来,却被时苒一个暂停的手势定在那里。   “不用跟过来,就两步路,我自己会走。”时苒定了定神,询问说,“我能每天来你家吃饭吗?我会贡献食材。”   方韶光愣了一下,随即笑颜如花:“来来来,你住在我这里也没有问题。”   时苒愣了一下,然后砰的一下就关了门。她才不承认刚刚有被那个笑容给闪到,方韶光他笑得明明那么蠢。? ☆、颜控的悸动 ?  对时苒来说,前夫江云深似乎只是她人生中里的一个错误,不过对于这个污点,她也不准备逃避。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说难听点,年轻的时候,总有眼瞎的时候,而且她性格本来就比常人要更决一些。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很容易就犯贱喜欢上不好的人,而且一执着起来就是不可思议的时间。   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傻,而过往的那个人已经从不可或缺伤你至深的真爱成了一坨翔。   处理了和江云深的离婚问题之后,时苒的休假也差不多结束,因为安心是和已经彻底死心的人分手,她倒没有显得多难受,只要提的人不阴阳怪气的提,她回答的姿态也相当坦然。   至于当初离婚官司的事情,当时到场的人除了白茹和她的律师就是江云深那边的人,法庭的人不担心会泄露两个人隐私,事关江云深的颜面问题,她觉得对方也没有那个脸将官司的内容泄露出去。   不管旁人怎么揣测也好,和江云深离婚之后的时苒容貌并没有半分憔悴,看起来反而意气风发了不少,而且方韶光说要追求她,也就严格做到一个好的追求者应该坐到的标准,每天时苒下班前五分钟他一定等在楼下然后帮时苒开车回家,逛街的时候一定任劳任怨的提东西。   虽然在时苒的坚持下,没有确立关系之前两个人出去吃饭一直是AA制,不过在旁人看来,离婚不久的时总找了个模样不错的小鲜肉。   因为之前一直在国外,方韶光在D市的圈子里出现的很少,时苒的员工从来没有在比较正式的场合见到他,还以为是时苒养的什么小白脸。不过时苒也懒得主动解释,方韶光也任由这些人误会着。   原本他是想要每天开车接送时苒上下班的,不过时苒自己要开车去上班,他总不能让时苒把车子丢在公司车库,所以每天都这么麻烦的折腾。   时苒有次无意提了两句,方韶光也笑眯眯的不生气:“听她们这么说我很高兴,这至少说明咱们两个是一对。当然你愿意让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我也不介意。”   “不要。”时苒仍旧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方韶光有点伤心地耷拉了肩膀:“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苒苒你还和我见外。”   “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问题,见外我能让你每天开我的车吗?我只是觉得有点麻烦。”   “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实际上,比起让司机将他载到时苒公司楼下他再去开时苒的车和她一起回家,直接开车送她上下要不麻烦的多。   “我没那么替你着想,我只是觉得那样做我会很麻烦。”她不介意方韶光每天做一回她的免费司机,但是她又不是没有车,上下班还要人接太麻烦了,再说了,方韶光自己也有工作,要是他有事没来她岂不是要自己走回去。她没有等的耐心,也不想浪费时间。   “苒苒果然还是这么冷酷无情。”方韶光做泫然欲泣模样,不过在时苒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先前一本正经的样子,“苒苒,你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有没有空缺,不然我辞职去你的公司吧,这样的话,咱们两个就可以每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待在一起了。”   “你脑子抽了?”时苒以一副看弱智儿的表情看着他,“就算是你要辞职到我们公司,但目前我身边可没有空缺的职位,你就算是做个扫地的也不如大妈们做的好,我的公司只需要高效率的员工,而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任性辞退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时苒的公司当然还是有人事变动的,方韶光也是到哪都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要是真的辞职进她的公司,那当然是件好事,不过方韶光现在的待的公司也是方家的企业,方韶光若是贸然辞职,对原来的公司影响肯定很大。   “你到我的公司来,虽然我们公司经济实力会增强不少。不过我认为,如果你待在原来的公司,很有利于我们两家的合作,这样得到的利益对我而言更大,而且你过来,我的员工也只会认为你是走关系。”   “我不在乎,而且我进了凭实力说话,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他们自然会认可我的能力。”   “可是我在乎。”时苒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希望你的到来影响我在员工中的形象,而且虽然你很有能力,但来这边会打乱我上层员工的协调性,现在的局面就挺好,我不希望翻盘重新打乱格局。”   公司一直都需要新鲜血脉,自然也会有争斗和波动,但方韶光和她的关系会使得小小的涟漪变成波浪。她所经营的这个公司虽然比不上父母经营的时家,那也是她的心血,她不希望别人破坏,江云深不行,方韶光也不行。   “苒苒真狠心,明知道我只是想找个机会接近你,我都不计较得失了,居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   时苒摊了摊手:“我就是这么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怎么,现在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了,方猫猫先生,你要不要选择放弃?”   “让你失望了,并没有!”方韶光眉眼弯弯,“我觉得这样的苒苒更有魅力更可爱了,只有没有用的男人才会觉得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强是丢脸的事。”   时苒用食指敲了敲方韶光的座位:“不要乱用比喻,咱们两个现在只能算是朋友关系。还有方先生,麻烦你快开车,这样空转很耗油的。虽然我有钱养得起车,你也不能这么污染环境。”   方韶光发动了车子,叮嘱好时苒系好安全带,随口说:“今天吃咖喱饭怎么样,我们先去商场买材料。有个牌子的咖喱饭做出来很好吃,我记得你不吃洋葱对不对。”   “那是以前,现在我口味变了,现在挺喜欢吃的。”时苒看向窗外的风景,“没有一成不变的口味,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你看D市的环境和以前变化多大。”   方韶光不傻,自然能够听出了她这话意有所指,他开车看着前方,随口回了一句:“但正是这些变化才说明他们都生机勃勃的东西,要是人一成不变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死了。爱也是会变的,有些人越变越浅,有些人把爱转移,我觉得我会是你哥越变越深的人。”   “没觉得你爱越变越深了,倒是脸皮越变越厚了。”   两个人先下车去了商场选咖喱,虽然说还没有正式的交往,但现在的相处总给时苒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比起她的上一段感情,现在的这种感觉其实很新鲜,也很不赖。   在挑选咖喱饭的材料的时候,方韶光一边地询问是人的口味变化,他很用心,还当场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和笔进行记录。   时苒有些哭笑不得:“你记住脑海里不就好了,而且我口味常常变的,比如吃鸡蛋,小时候我只吃蛋白,后来又只爱吃蛋黄,前几年我都不爱吃,但现在我两者都能接受,这还是只是水煮蛋而已,在其他方面我还有口味的变化。”   “就是因为经常变化才要记录,这样的话我才不会记混。每一天都想要让苒苒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我也会很开心。”   方韶光说得很认真,倒是一开始以玩笑心态的时苒愣在那里。她反应过来,也轻笑了一声:“既然这么认真,那就好好做吧。如果我记得的话,一定会及时向方大厨反馈我的口味变化。”   虽然是些很琐碎的小事,不过方韶光的态度仍旧是一丝不苟的认真,也有的时候会觉得没有必要甚至有的烦,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动。但她并不是一个会将感动和爱情分不清楚的人,方韶光给她的是细水流长般的感情,而目前为止,她对他还没有那种砰然一跳的悸动。   临到付钱口的时候,包括时苒随手拿的那瓶木糖醇都是方韶光刷的卡。因为邻居加上朋友的暧昧关系,两个人之间分得并不像一般朋友那么清。大部分时候是时苒付钱买的食材,但方韶光坚持刷卡的话,她也不会和对方争。   毕竟这对她们两个来说都是小钱,而且实在是太琐碎,坚持分得太清反而显得生分小气,方韶光不是这样的人,时苒也不会那么矫情。   方韶光做饭的时候,时苒偶尔也会打打下手,比如说洗下米,倒下水啥的,兴致来了还会打个汤之类的。不过两个人的饭量实在有限,时苒又不主张铺张浪费,每天中餐晚餐加起来的五六道菜里难得有一道会是她的手笔。   方韶光到这里的日子过得出乎时苒意料的快,几乎好像是眨眨眼的时间,对方的头发就长得很长,今天方韶光在家里做黄焖鸡的时候,时苒才发现对方的头发已经快遮住了眼睛。她用了两个相当可爱的小夹子把对方的刘海夹起来。   在她动作的时候,她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方韶光的脸,对方的睫毛又卷又长,不需要假睫毛和睫毛膏也像两把小扇子一般漂亮极了,鼻梁也很高/挺,嘴唇的颜色也很好看,而且看起来像果冻一样,色泽和湿润度都刚刚好。   因为时苒许久没有动作,闭着眼睛任由时苒胡闹的方韶光也就睁开了眼睛。   时苒这才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发自内心的赞叹:“方韶光。”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真的好好看?”? ☆、我们交往吧 ?  继那次时苒口上调戏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渐渐明朗起来,如果不谈男女之情的话,方韶光也是个很好的交友对象。他为人体贴,很会为别人着想。作为追求者就更加,热情体贴,甚至能说的上有点黏人。对别的女性虽然也很礼貌,但绝对会保持距离,不让旁人多想,或者产生任何误会。   比起她的前夫,方韶光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就像是时苒说的,尽管方韶光很好,短期之内她却没有开展新恋情的欲/。两个人的感情也仅限于互相接触,只要有空闲,她不会拒绝出去吃饭,或者一起单独看电影的邀约。   但说是约会,她们之间从未有过紧紧牵着手或者是接吻的行为。最多说是暧昧对象,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不是,就更别提进一步交往,走入婚姻的殿堂了。   时苒母亲是很鼓励自己女儿迅速走出失败婚姻,重新寻找一段新恋情的。至于方韶光的父母,自家儿子心心念念地念着一个女人这么长时间,她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要是能成也是好事,自家儿子有个人陪着,总比他孤独终生一辈子好太多。而且时苒还是个容貌正常身无残疾的女性。之前方韶光不肯谈恋爱,父母安排的女孩子连见都不肯去见一面,他们还担心他性取向不正常,还好他只是心里有人,而不是喜欢男的。   父母支持,方韶光就更积极了,他住在时苒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着每天都能见上几面。都说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征服她的胃。   每天他都会给她准备好爱心三餐,叮嘱时苒按时吃饭,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这些时苒都看在眼里,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时苒承认自己被治愈了,江云深带给她的糟心感觉不是完全没有伤害,只是她一直不去想,就好像真的忘记了。   但和方韶光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想起那一段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过往,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她公司的下属都默认两个人进行了交往,但时苒觉得她们之间始终还是没有那种心动感觉。   直到那天她陪着江云深去爬山,两个人去的是挺知名的景点,要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的台阶,将近一千米的海拔高度,半山腰上多少行人都累得坐在石头上喘气。   时苒和方韶光好不容易爬上去,望着底下的云海淼淼,只拍照留了念,在山顶上吃了一顿简陋的午餐,又慢吞吞的往下面挪。   虽然游客不多,但对方还是执意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体力不支摔下去。   方韶光的身形其实还是算消瘦,单薄的样子,让她想起来他的小时候。   在走下一个台阶的时候,阳光冲破厚厚的云层照射到对方的身上,给他一头乌黑的短发打上薄薄的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的样子简直像个天使,又有点像她记忆里那个白衣翩跹的少年郎。被勾动了某根心弦的时苒有些意动,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方韶光拉她不动,转过身来瞧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背你?”   时苒摇摇头又握紧了对方的手:“方韶光,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 ☆、不速之客 ?  恋爱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除了走路的时候手牵着手吃饭的时候从分别吃两份小份的饭变成吃一份大的,好像一切的生活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方韶光依旧是雷打不动地每天来等她下班,不管刮风下雨,每日都十分准时,偶尔因为加班耽搁,也一定会提前打电话过来通知。   时苒倒是想要低调,但方韶光这样的做派。公司上下少有不知道的,她的秘书也好奇问了一句:“时总,你男朋友啊?”   先前两个人在一起,姿态像朋友,但上次她瞧见,两个人手牵着手,虽然没有热恋时那种胶着黏糊的状态,但姿态亲密,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时苒点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交往没多久,之前和他提过,他非要来接,也就随他就。”   毕竟是心意,时苒也没有那么矫情非要泼方韶光凉水。她也不是那种刚进公司的新人,谈的也不是办公室恋爱,不至于什么都要捂着掩着。   秘书作西子捧心状:“不行,我心好痛,拒绝你喂得狗粮。”   秘书的态度很善意,时苒笑了笑提着包往下头走。风言风语当然是少不了的,时苒先前离婚的事情闹得并不是很大,以前那位虽说没怎么在时苒工作的地方露过脸,但因为两家公司有合作他们对家江云深还很熟悉。   当时还有很多人等着看时苒好戏,结果人家没多久就找了新人,虽说比不得江云深高大威猛,但模样着实俊俏,皮肤白鼻梁高,瘦瘦高高的,还很温柔体贴。   难免有人酸,这男人肯定不是真心的,这么体贴,不过是冲着时苒的钱。   但有人打听到了这位小白脸的来历,年薪百万的高级白领,上网搜到的有关资料很少,但从零零散散的能搜到资料看,这人从小的履历都相当辉煌。   这样一个人要能做小白脸,只能说他们在自欺欺人。   流言蜚语私底下传的厉害,难免会有几句进到时苒耳朵里,但她要在意这些,捧着一颗碎掉了的玻璃心求方韶光安慰,也就不是时苒了。   但今天下班的时候,方韶光又过来接她,这个点很多员工还没走。   时苒下班打卡的时候,随便路过一个地方,就能透过玻璃门看见一堆人趴在窗户边上看热闹,见时苒过来,她们也舍不得离开。   她正准备过去看看,秘书却踩着十厘米的小高跟一路小跑过来:“时总你快下去看看,你前夫也来了,好像在外面闹事。”   ? ☆、新的人生 ?  前任渣老公和现任小鲜肉,时苒公司的员工都在瞧她会帮谁,虽然正常人好像对会选后者,但没准时总对渣男情深义重呢,毕竟听说当年时总也爱渣男爱得要死要活的,忍受他那么多次出轨还不离婚。   但时苒显然属于正常人,她看都没有看江云深一眼,先是问方韶光有没有事情,这才冷冰冰地朝着她的前夫开口:“江先生,看在我们先前合作还算愉快的分手,我请你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执意纠缠,我会选择报警。”   江云深显然是不能够理解她怎么能够这么恶毒,但想到自家表妹说过的话,又顿悟了,时苒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现在又变了心,自然是维护着她的那个奸夫。   他恶狠狠地道:“我们公司投标失败,是你做的好事吧。”   时苒以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出了这种事情,你不去查查自己的人,跑到我这里来闹事是几个意思?”   “我只把投标书带到家里来过,那个家的钥匙只有我和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就是报复吧,亏我当初还放弃那么多财产,明明是你和这个奸夫早就勾搭上了。你就别装了,赢了标的就是他所在的公司。”   和江云深的感情磨光之后她根本就不屑于帮他什么,为了尽早离婚,她还早早搬出那个屋子,在自己住的大厅还装了摄像头,用了不少手段拿到分居半年以上的证明,他公司的破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江云深简直不可理喻。   时苒也懒得和他计较,直接call来了保全:“麻烦把这位闯进来的先生请出去,还有叫我的律师过来,让他直接和我的律师交涉。”   出了社会以后的江云深在她的帮助下显然混得太好了,除了刚开始江家出事那一会,他忍气吞声低三下四,但后来傍上了时家,被捧得高高的江云深心思就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知足。   她喜欢江云深的时候看他是个宝,不喜欢的时候他算个屁啊。粗话时苒是不屑于对这么个人说的,反正她当初鬼迷心窍瞎了眼。   当着江云深的面,方韶光当场跪下来求了婚,极其慎重的仪式,而且一句句的誓言听着就是在讽刺前者。   时苒原本还是准备过一段日子再答应的,不过有江云深在边上叫嚣,又有方韶光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念一动,还是接过了他的戒指。   反正答应归答应,什么时候结婚还不一定呢。有了未婚夫的名头,方韶光腰杆都挺直了,律师以江云深骚扰他当事人的名义将江云深送进了拘留所,只要江云深来闹一次,保全就赶一次。   江家的公司虽然是恢复了前面的气派,但到底还是依附了时家的帮助,当初江云深受困,四处求助无门,他那些亲戚各个都避之不及装没钱,但江家起来了,他那些亲戚又来了,时苒就为这件事和他吵过多次。但江云深只觉得她姿态高心高气傲,最后还是她妥协。   不过,以前有她管着,那些人还不敢做的太过。等她不管了,那些所谓的亲戚主管也早就把江家公司一点点掏空了,只是面上做着好看,毕竟一直以来,江云深那边,他们只要面上功夫做的好,江云深心情不好了低眉顺目哄好了就是。   这次投标的事情,就是江云深的小舅做的好事。   江家撤资了,那些看在时家份上的合作伙伴也违约的违约撤资的撤资,毕竟商场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江云深自己不争气,也不能怪他们狠心。   答应求婚之后时苒就被方韶光拉着验货了时苒被父母压着奉子成婚的时候江家公司也易主了,她没有发请帖给江云深,毕竟比起在前夫面前炫耀,她更不愿意看到那张脸。   对于自己的新的婚姻,时苒还是比较满意。一结婚不用她说什么方韶光就主动上交工资卡,她怀孕的注意事项方韶光看的比她还多,整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她有半点的不愉快。整个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生孩子的那天时苒痛得大叫,方韶光在手术室外头紧张得要命,等医生宣布母子三人平安,他就直接昏了过去。   时苒生了个双胞胎,等出了月子以后,她又恢复了自己的工作,请了时母来帮忙,方韶光也和她一块带孩子。   看着摇篮里两个软绵绵的孩子和哄着小孩的父亲,时苒微微的笑起来,虽然曾经是有过很糟糕的日子,但真真走出来,便发现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庆幸的是,尽管她曾经走得那么远,他还一直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攒够存稿就开的文,言情文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